第49章

“嗯!”若离嫉恶如仇。

张良失笑,“那是三军的副将,地位仅次于将军,你竟敢如此骂他,不怕吃军杖么?”

“啊?”若离痛苦万分,话里冒酸,“他,他那模样,比熊还壮,一看就脑纸不好使,枕可能是副将?!”

想了想,又补充道:“哼,他还摔了我的梨花,害我不能做梨花糕,我跟他,不共戴天!”

当若离能够正确使用成语,便证明他是真的生气。

只是这里不比张家,他口无遮拦,该说的和不该说的话,恰被某人听到。

“咳咳!”

卫忠颇为尴尬地掀帘入帐,装作什么都没听到,“那个,军师,这是在下珍藏的创伤药,十分灵验,在下每回受伤都会用。”

话不投机半句多,若离一看自家仇人出现,甩了个白眼,转身背对他。

张良虽然虚弱,但精神还是不错的,对他微微勾唇,婉拒道:“这样珍贵的药物,还是卫将军留着罢。我并没有大碍,你当时手下留情了,否则我怎可有气力谈笑风生?”

卫忠赧然,“三军都在,在下不敢做得太明显,还是让军师受了皮肉之苦。军师,你就收下罢,以将我心中的愧疚弥补一二。”

八尺高的壮汉含胸低头,仿佛沉默的泰山,张良见他局促拘谨,这瓶药若是不收,卫忠此后定然一直心存愧疚,于是点了头,让若离接过药瓶。

卫忠看了眼咬着腮帮的若离,欲言又止,后还是叹了口气,朝张良低头拱手,“在下先告退了。”

张良点头,浅浅一笑,“卫将军慢走。”

卫忠走时,还不忘再看若离一眼,似是愧疚无限。

张良将他的神态收进眼底,清亮的眸子转了转,对身旁的人道:“若离,我有些渴了。”

某人稀里糊涂去触了触茶壶,“哎呀,公纸,水都凉了,我重新去烧一壶,您等一会儿哈。”

张良笑得意味深长,“嗯,不着急。”

那时,秋末冬初,寒风烈烈。

若离去火头营跟一圈“战友”打招呼,烧好了热水,却被一座小山挡了去路。

冤家路窄,某人看到老实忠厚的卫副将就头疼,于是绕道,折了另一条路。

“稍等。”

卫忠叫住他。

若离对他十分没有好感,眉毛一竖,“干什么?”

虽然他比卫忠矮了许多,只到对方胸口,但在气势上,他还是丝毫不输的。

卫忠不擅长道歉,左看右看,“那个,我那日不知你的身份,冒犯了你,你没大碍吧?”

若离咧开嘴,亮出门牙上的缺口,“你觉得呢?”

卫忠歉然,“抱歉。”

若离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抱什么歉?你是副将军,我就火头营一个打杂的,你在我面前装正直没人夸你,少在这儿假惺惺的。”

卫忠嘴笨,又急于证明自己,只道:“我要是假惺惺,怎会单独找你?”

若离冷哼,“谁知道你怎么想?”

抬脚往军师帐走,又被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