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阳顶天,陶孟竹的面色就不是那么客气了,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润润喉,道:“我也是猜的。那个人向来不可一世的很,当时正与我争论一事,话说到一半,忽然收到一封信,骂了句‘这死杂毛!’便匆匆回去叫上谢逊离开了。”
死杂毛?
成昆听到这句,顿时转头去看阳顶天,后者果然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两人几乎是同时想到了那个晚上在树林外遇见的道士。
会这么想并非无的放矢,韩庆生这个人他们都知道,那人争强好胜的很,这么多年来始终孜孜不倦的挑战阳顶天,屡败屡战,这几年才有所好转。当初遇上成昆的时候也是二话不说就开打,足见他并不是怯战之人。这样一个人却只是听说了某个道士前来便匆匆远遁,足见他对那人极度忌惮,综此种种,那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阳顶天曾在那晚之后对成昆说起过自己的猜测,他们那天晚上遇见的,多半是这几年里风头正劲的百损道人。这百损道人也不知从哪儿学的功夫,一手玄冥神掌威震武林,其阴毒比起成昆的“幻阴指”可要强横的多,靠着这门功夫,这几年里他在江湖上着实闯出了不小的名头。
若说能让韩庆生忌惮的道士,除了武当山上的那一位之外,恐怕也就只有这百损道人了。加上之前那道士行色匆匆,指明了要去奉元,两相合计,自然便能得出这个结论。
成昆更是多想了一层,百损道人后来的徒弟鹿杖客与鹤笔翁两人始终被汝阳王府所招揽,他们的师父会不会也……
这些猜测两人都没告知给陶孟竹,毕竟事关明教机密,便三言两语岔了过去,谈起了接下来的打算。
陶孟竹的目的很简单,他只是想外出游历,打算与两人同行,对此阳顶天本想婉拒,奈何陶孟竹用之前妹妹生辰上两人的话挤兑,加上成昆不知为何从旁帮腔,无奈之下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生生加了个亮堂无比的火炬进来,引得阳大教主叫苦不迭。
对此成昆自是偷笑不已,他是故意帮着陶孟竹留下来的,毕竟看阳顶天吃瘪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反正他们接下来大半时间都在赶路,多一个人也无所谓。
只是到了晚上,成昆就有点笑不出来了,阳顶天显然对于陶孟竹的加入诸多不满,借着这个借口舍了自己的房间不住,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将成昆好一顿折腾,顿时引得他叫苦不迭。偏偏那人摆明了此举乃是醋意横生,理由充分的让人咬牙切齿,成昆奈何他不得,只能在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忍着腰酸背痛狠狠地瞪过去几眼。
比起他们两个,陶孟竹的神色就好看的多了,这家客栈的隔音效果显然一般,那两个人做起来又毫无节制,普通人也就罢了,陶孟竹毕竟内力有成,又住在隔壁,夜半那些声音听了个没有十成也有八成,第二天一早看到他们,居然二话不说便再度闭门,钻入屋中许久才肯出来。
如此薄脸皮的反应让成昆暗笑不已,阳顶天也是暗自希望那人知难而退,可惜陶孟竹的脸皮到底比他们想象中要厚上些许,对于此事丝毫未提,只是看着两人的目光中不自觉加了些许闪躲。
如是两日,他的反应才逐渐趋向正常,只是神色郁郁,看向他们二人的目光又添了些许复杂的神色。
陶孟竹问过两人如此心急赶去大都所为何事,都被含糊过去,一来二去便不再询问,干脆便将这趟出行当作出游,乐得逍遥自在。除了总是会看到些伤眼的事情略显气闷,脸皮倒是锻炼的越来越淡定了。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三人在奉元盘桓两日便再度离开,向着大都所在的位置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