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茨木醒过来的时候酒吞正在给他擦身,他的脑袋还晕乎着,酒吞的头发是天边的一大团红云,他伸手就抓住了那团红毛,居然扯着酒吞的头发坐了起来,上身的衣服因为碍事已经被解开,被子往下一落,白花花的胸口就裸在外面。
这边酒吞被扯着头发有些恼,他在茨木腰上拧了一下,恶声恶气地说:“你最近可是得寸进尺得不得了啊,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治你?”
被拧的妖怪愣了一会儿,才轻轻哼了一声,这一声从嗓子里转出来,带着几分气音,嘤咛一样,催得酒吞身上一热,他回了回神,哑着嗓子道:“你不要招惹我,我可不是君子。”
茨木又呆了一会儿,还在嘴里重复了一遍,才笑道:“吾不喜欢君子,吾喜欢吾友。吾友不是君子,吾友是酒吞。”
酒吞看着他的傻样子忍不住低下头笑起来,但抬头看着他又是横眉竖眼的,“你干什么要喜欢我?你跟星熊称兄道弟,对小妖怪们笑脸相迎,天狗也跟你喝酒,他们都拿你当朋友,怎么不去喜欢他们?”
茨木的脑袋现在还拐不过来弯,他直接把酒吞的脸往跟前一捧,傻兮兮地笑着说:“吾友长得好看。吾友——吾友哪里都好看。”说完就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这一下直接从嘴唇麻到心里,酒吞不由分说咬住了茨木的下唇,先在他唇上舔了几圈,又啄住了上唇,侧过脸溜着他的唇缝将舌头伸了进去,他刚刚给他清过口,只感觉到一阵麻凉,还有一点点甜味,两舌交缠搅出滋滋水声,酒吞毫不客气地吮着,一手托在他的后脑,茨木挣脱不掉,又吸不上气,嘴里哼唧着,眉头打成了一个结。
他们分开的时候,唇齿之间还连着银丝,茨木现在反应很慢,很长一段时间都只会喘气。
酒吞也喘着,看面前的妖怪头发在脸上粘着,嘴边的水痕还没有擦掉,独手在背后撑着身子,胸口一起一伏,乳首渐渐变硬变红,翘在胸前甚是好看,他伸手上去捏了几下,茨木便摇着头往后缩,他干脆上前将他裹住,沉着声道:“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两妖的身体贴得严丝合缝,酒吞腾出手将他的上衣完全剥下,嘴唇在他颈子上或轻或重地点着,茨木身上又热又痒,颈子上一阵阵酥麻,他搂住酒吞在他身上蹭着,嘴里吐着潮湿的呻吟,他抓住酒吞的手覆在头顶的角上,哼哼唧唧地,“吾友——你弄一弄它——血都往这里流,要胀出来——”
酒吞的手在角上一动,白发妖怪就像一只猫一样表情餍足地软到他身上,他在茨木屁股上拍了一下,轻笑一声:“你可真是只妖精。”
他往下看看茨木的腹部,那里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他好奇地将手掌贴上去,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稍微往下按一按倒是有些硬硬的,不过这一按茨木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哼哼唧唧地想要推开他。酒吞只得揉着,拍着肩膀安慰:“不要怕,我不按了。”
他的唇齿在他胸口灵巧地舔弄,听着茨木的喘息又急促起来,他脱下了茨木的裤子,两只大鬼倒在床上翻滚了几圈,到了床边又激烈地翻滚了回去,茨木的眼睛还是没有焦距,全靠酒吞摆弄,他的双腿被分开,被一双手抚摸着,那双手坏得很,在他大腿内侧的嫩肉上剐蹭,惹得他直哆嗦,腿间的柱体可怜巴巴地半仰着头,一颤一颤的,柱头还一点一点的吐着粘液。下面憋得很,茨木把手伸下去想要撸一撸,却被另一只手扣到了床上。
“啊……啊哈……”他难耐地小声呻吟,夹紧双腿磨蹭着。他委屈地嘟囔:“吾友……你为什么又生我的气?”
“因为你太笨了。”酒吞边说边分开他的双腿,将沾了膏脂的手指插入了他后面,直接向最深处捣弄。
太痒了,茨木扭着腰肢磨蹭,体内的手指不断翻搅,内壁又就像是一层敏感的电网,随意一碰就能激出火花,他紧紧地吸着酒吞的手指,还是觉得不够,手又被扣着,只能求着酒吞:“吾友,吾会学着聪明,你不要生气。”
他喘着气,嘴里又叫着“痒”,身子扭来扭去,酒吞心里也痒得不行,俯下身封住他的嘴,把东西掏出来对准了他下面那张嘴,在穴口处碾了一圈,惹得茨木眼里充了一层水雾,腰也往前直挺。
“唔唔……”
交合的实感使他满足,后面的热棍驱散了他的痒意,这个时候的酒吞不喜欢多话,他动得慢,捅得深,每当他捅进去的时候,茨木都要深深吐出一口气,令人懒怠的快感传遍全身,他的呻吟变得潮湿,分外撩人。
快感越积越多,浓稠得令人窒息,酒吞按着茨木的肩膀,开始快速抽插起来。白发妖怪断断续续地叫着:“吾友……吾友……”不管有没有喝醉,只要是在交合的时候,他嘴里的话就只有这一声“吾友”,却撩得酒吞欲罢不能。
握着酒吞的手一紧,茨木缩起身子颤抖起来,后穴紧紧地咬着酒吞的性器,后者也是被激得闷哼一声,却硬生生忍着将热棍拔出,射在了茨木的小腹上。
欢爱的余韵还没有过去,酒吞裹着茨木躺在床上,感觉全身舒爽,心情也好,他问茨木:“你说,你那个喜欢是怎么喜欢?”茨木瞌着眼,嘴里喃着,“……就是喜欢吾友的喜欢……就是……喜欢……肘子……嗯……”他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酒吞嘴角往下一搭,心想,原来我就是个肘子……
我去他妈的肘子!
第十二章
狂欢了一夜的妖鬼各自散去,鬼王殿安静下来,覆了雪的庭院更显冷清,空气被冻得微微泛着蓝色。
床上一根巨大的肉虫子蠕动了几下,睁开惺忪的睡眼探头四看,他揉了揉眼睛,哑着嗓子叫道:“吾友?”
他叫了几声,意识到酒吞不在。
茨木撑着身子想要起来,腰使不上一点劲,迟钝的酸痛从腰蔓延到腿,脑子里也跟着一揪一揪的疼,不激烈但是磨人。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艰难地思考了一下自己还有什么事没做,大宴已经完成,一年的文书他也已经装订成册,几位客人也提前安排好了房间,只是新年伊始他还没有来得及称赞挚友,茨木又挣扎了几下,耐不住身上难受,最终还是瘫在了床上。
酒吞一早就钻进了晴明的房间,年轻的阴阳师毫不意外,仿佛早就知道他要来一样,早早地就温好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