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贾赦倒是听的颇有认同:“谁说这天下只能让读那几本酸书的说了算,等着吧,等过个几十年看看。”
这八爷和九爷又互觑了一眼,倒是都有些震惊于贾赦的气魄。
这贾天师有想干出来什么大事?
带着满腹担忧,到了花院子里,这也不知道哥几个那是怎么想的,这寒冬腊月的天,便是不怕自己冻着也要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啊,居然一个个都在风头上站着,只恨不得今日无雪,让他们更少了一份逼格。
贾赦对这些文人的装模作样倒也不是看不上眼,只是他自己就认识一代逼王,感觉比起来当年那位太子爷装模作样,他堂哥和妹夫加上妹夫他师兄加起来都不够数。
他这边过来,贾政如蒙大赦,连忙上前跟八爷和九爷见礼。
贾赦这边倒也是心里笑了一声,觉得也难为了他这弟弟,亏得贾珠不在,不然指不定心中老子的形象又要破灭成了什么样子呢。
关二爷倒也不是一个传统文人,毕竟能干到封疆大吏考的也不知是自己的老子是阁老,见到八九两位爷不过站起身对他们一拱手,淡淡地喊了一声八爷和九爷也就算是全了礼数,至于贾敬只是起身对他们一颔首,也表示已经见过了。
这也都不是什么外人。
林如海倒是语气更亲热了许多,上前迎了迎,笑道:“倒是没想到八爷和九爷一起过来,您们可是错漏了一局好棋,不过现在正复盘呢。”
一听说下棋这好热闹的九爷就两眼一亮,倒不是九爷对下棋有什么兴趣,九爷只是对下棋的人谁胜谁负感兴趣,俗称,八卦。
“这谁赢了?”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往那石桌上的棋盘上一看。
“倒是敬大哥赢了一目半。”
老九点了点头,接着就开始浑然天成地拍着敬老爷的马屁:“这倒是棋逢对手才能下出这样的棋啊,想来敬大哥今日也是高兴的。”
不愧是当商人的,做生意能做到天下首富还能将贾赦给拐上船的,这关二爷心里笑了一声,却地叹了一声:“倒是没想到敬兄棋艺高超,倒是和阳献丑了。”
“哪里,和阳贤弟亦是棋艺过人,一盘怎能定胜负,不如我们再来?”
贾赦在一边盯着这几个人说着就要继续下棋,这心里倒是吁了口气,不是什么吟诗作对,再搞什么类似于行酒令之类的玩意儿就行,若是那种,基本上三杯倒的他又要徒增笑料了。
不过就在此时,司徒曌从空缓缓而降,那一步一步地从空中走下,倒像是那空中有无数台阶一样,由得他缓缓地踏过一节一节,倒是不复贾赦心中逼王之誉。
贾赦见到他就笑道:“我还当你还要过一会呢。”
这当然又要大家重新见过,这老八和老九刚和他分开,这又打照面也没什么不自在的,倒是关二爷心里骂了一声脏话——
他今儿个过来其实就是还礼来的,这贾家年前有送年礼,这林如海年后也送了不少贵重东西,虽然说母亲当时就已经回了礼,不过犹觉不够,再加上这贾家这关系还是能通则通,多少人还求不来呢。
结果倒是没想到突然杀出来一个八爷和九爷,这又多了一个老二,如果不是贾敬再这儿,他心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意结交呢。
不过他也算是一个放得开的,饶是心中有些个不快,也遮掩下来,接着该下棋下棋,该复盘复盘,该让外行九爷胡说八道也戳破好出口恶气,这等该吃饭的时候,当然也没少吃。
贾家的厨子,果然是冠绝天下,胜过御膳房啊!
待他告辞,林如海相送,贾政等人作陪,倒是给足了体面,不过想想这送的还有八爷和九爷这俩蹭吃成功的,倒也让人难说这体面就是给他一人的。
他等上了自家的马车才从袖子里取出了帕子来擦了擦汗,这才心里一叹,等着吧,要是没有言官参本那就算是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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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老爷如今还是住在西院,不过西院里虽没了女主人,倒也多了一个大小姐管着。
王氏的嫁妆已经不等他们分别成家立业,就已经瓜分了三分,这长子占了一半儿,剩下元春因为是唯一的女儿,倒也得了两成,剩下三成是宝玉的。
元春对于这些嫁妆管的相当用心,因宝玉的那些都是贾母先给拿着,她平日里也多有留心,今年京城里的买卖出奇的好做,自是少不了不少油水入账,咱元春小姐,已经是相交的小姑娘们之中少见的富婆了。
不过她一个女儿家管着父亲的院子,也总有点那么别扭,有许多事都因为不方便直接管着而有所不便。尤其是过年的时候,还闹出了一桩口角——
那赵姨娘觉得发给她过年的布不好,非闹着要换,只如今太太去了,这姐儿哥儿们要守孝一年,这下人当然也要跟着一并,她一个姨娘敢要什么鲜亮颜色,又鲜亮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