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如何?
薛茽心里琢磨了这四个字,倒是立刻调整了这次的拜访对象, 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地见见连襟吧,也希望贾政如同大家所传的那样对王家还没到深恶痛绝的程度,还能让他登门。
那长吏说完之后到底是估计这位的不同之处的,倒是又笑了起来, 主动给他送了一个台阶,笑道:“我亲自陪着您去一趟吧,这荣国府的门如今也不好近呢。”
倒不是这贾家的门房又摆上了七品官的谱儿, 实在是这拜访的人忒多,这薛茽的关系虽不远,不过指不定那门房里就有一个以前和王氏有仇的,如今都发作到和她亲近之人身上呢。
这好人当然要做到底, 卖人情也要卖到对方真的领情。
薛茽果然又郑重地谢上了,长吏立刻带了他带着王府的人在这荣宁街上杀出了一条血路,接着到了家贾家正门,这长吏还道:“要见二老爷就要在这边通禀,至于大老爷,倒是要走另外一门,再往东一些。”
薛茽倒是听说了贾赦住在东院的,倒是也没意见地跟着点了头,亲自从怀里取出了拜帖。
那长吏心中笑了下,看他这般郑重其事就知道他也是对贾政还乐不乐意和他当这连襟也是拿捏不准,不过他虽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那门房当然是和长吏常打交道的,倒也客客气气地接了这拜帖,待一看就有人去通禀,倒是没多长时间就有贾珠亲自登门来请。
这是亲姨父,理当他出面,至于贾政没有亲自来接是不是看不起这个妹夫,薛茽能见到贾珠就在心中感动不已了,哪里能顾得上这个?
贾珠一看到薛茽的时候就认了出来,毕竟长吏他是认识的,除了薛茽外还有谁能是他的姨父呢?
先行了拜礼见过,这薛茽倒是连忙道:“珠哥儿不用多礼。”
带贾珠起身他看着贾珠的模样就不禁跟着有些心疼了起来,责怪道:“你这孩子怎么清简成了这样,可莫要哀思太过。”
贾珠笑道:“伯父说是因为珠还要再长高的缘故,这些天睡觉的时候都能听到骨头在响,可见是要抽条,也是一桩好事。”
说起来贾珠就要为自己捏一把辛酸泪,他老子本来就生的不如他大伯好,这身高上也是相形见绌,他在懂事之后每每看到父亲和伯父的身高,再看看隔壁的堂兄贾珍,就生怕自己长不高,这猛然之间长高了不少,他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听他这样说薛茽却是不信的,以为他不过找了一个借口,不过也笑了笑没说话,因为那长吏功成身退适时告辞,这薛茽和贾珠少不得都要对对方道声谢。
这薛茽的谢对方已经听了两三次了,倒也不是太稀罕,不过这贾珠的一声谢谢倒是让对方连着说了几次的不敢当,喜笑颜开而去。
薛茽心中就有了数儿,这才转身问贾珠道:“家中老太太可好?你父可好?天师也可好?”
贾珠笑道:“父亲身体很好,只是一直忙于公务。老太太和伯父的身体当然也是没有任何不适,倒是姨妈和表弟表妹可好?”
说着就请薛茽进去。
“你姨妈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溺爱你表弟表妹,如今我也发愁着呢,这次来京倒是听说张家书院要招人,并不仅限于四书五经,还有商科,可有此事?”
要说几个月之前这薛茽对儿子还是寄予厚望的,原本以为对方能好好读书,可被他管教了一段时间后他就发现儿子倒也不是不曾努力,而是真的没有那一根筋。
要说老师没有好好教导那也不是,这样一来,他就发愁了。
好在是这次上京倒是跟同行之人谈起的时候听对方说了此事,一下就看到了一线希望。
这朝廷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弄出来一个商科?这肯定有所原因,怎么着也要打听一下。
不过他倒是找错了人,贾珠这清清瘦瘦的跟个竹竿一样,便是有贾赦这个大伯父也没有亏损了身体,倒也没有在守孝之中躲懒偷闲,一边读书,一边修炼,还要一边给王氏抄经书帮她做善事,还要管着自己到手的那份嫁妆,并要敲打下人,简直忙得不可开交又出不了门。
今天要不是来的是他的亲姨父,再加上贾政那边也的确有事在忙,也不至于他出面迎接薛茽,也幸好对方看上去没觉得是他怠慢。
他瞧了出来这才没有说贾政如何,毕竟他很快也要成丁了,出面迎接姨父倒也说得过去。
说起来政老爷这边也烦着呢,从今儿起他就算是放假了,这一放假到家里就觉得还不如继续每天上早朝呢!这今儿个他的亲娘舅也就是保龄侯来府里来了。
要说这贾家的亲戚说多那可真不少,看后院儿就知道。
可要说少还真不多,最少能被贾母、贾赦以及他这个正经主子看在眼里的亲戚又能有几家?这别家的也就算了,亲娘舅嘛,他肯定是要为兄长分忧的。
对,这自打到了腊月开始,贾赦就已经烦不胜烦地表示如无要事概不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