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直接没说话,因为没他说话的余地,老九倒是看向了他家二哥,这事儿你得管管吧?总不能这一个好好的天师教连个地方都没有,这还怎么供奉帝君啊?
这林如海原本还是一个无神论者,对于烧香拜佛这种事儿并不算是热衷,可眼下多了一个金仙儿子就不同了。光是他家瑶光那个名字的来历就让林探花知道了这儿子是北斗七星君之一,如果不是担心自己过犹不及,他都打算给儿子供奉点东西呢。
赦老爷原以为自己只担着一个名头,哪里想过居然有这么多的事儿?琢磨了下便道:“这倒也没那么多讲究吧,还选址,还修殿,总是少不了劳民伤财,我觉得若是百姓有心,在家供奉不就好了?”
老十没忍住插了一句嘴道:“这也不能这么着说,你想想之前不就有人想要浑说摸鱼?你说要是不把这些门门道道的全部给弄全了,到时候再有人在地方上打着你的名头行事,这黑锅你背不背?”
他倒也发现了,这贾赦说法力无边,那的确是。
可要说全知全能,那还真不是!
这人不但不是全知全能,还没把自己的影响力彻底放在心里,自己看上去倒是愈发地到神仙中人模样了,其实骨子里还是那个当年的纨绔,并没什么上进心,也没什么坏心眼,得过且过,能不妨碍他修仙和过日子就成。
就这样的追求,还能让人说啥?
贾赦立刻大摇其头:“不行不行,这些要捣鼓我也不接着,且让你四哥找人弄去吧,我就担着个名就行。”
赦老爷觉得自己也有理,眼下他扛着这口锅只是因为他不扛就有人可能会利用这名头生事,可不等于他想生事,这还是能免则免,能少则少,要那四爷真看不过去,就自己找人捣鼓去,他反正只担着名,其他一概不管。
眼看着贾赦这是水泼不进,怎么也不听,九爷就看向了他二哥,孰料他二哥也淡淡道:“此事让皇上来操心吧,他也不适合管问这些。”
他才不乐意呢!
要是修好了之后指不定也和前朝那个张真人一样再修一个真武殿,这可不是打他的脸?不过他也不信那老四敢让人修,便是修了将来……呵!
老九一下就觉得他这二哥的气息微妙了起来,立刻端了一杯酒闷了压压惊,再不提这话题。
这又隔了一日,这九爷和十爷就跑来找贾赦,以至于赦老爷无语地看着他们哥俩——
这张皇失措地像什么样儿啊?
这哥俩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赦老爷手里的东西,登时两眼放光,接着老九就凑到贾赦身边,摩拳擦掌地,贾赦正以为他要做什么呢,谁知道那九爷下一瞬就快速地将他放在筐子里的蛛丝球给捞到了手里。
他接着沾沾自喜地招呼老十道:“应该就是这个吧?错不了吧?”
老十看了也跟着狠狠地点头道:“错不了,肯定就是这个。”
这赦老爷就无语了,瞧着他们俩,你们谁也给我解释解释这又是怎么回事啊?结果这哥俩倒是没一个有自觉的,俩人都捧着那蛛丝球跟看宝珠一样看着,那痴汉模样贾赦都要翻白眼了。
跟在后头进来的林如海见状忙道:“九爷,您和十爷要是再不放下来指不定我舅兄可要生气了。”
这哥俩才立刻看像贾赦,都是如出一辙的讨好的笑。
贾赦没好气地道:“这一来到之后就先抢了东西,这怎么着让你们新奇成了这样?”也让本老爷都没来得急将自己好不容易织的有点像样的围巾给藏起来。
他也不是不想藏啊,谁让连接在一起的线团如今在老九他们俩手上呢。
十爷憨笑道:“这不是今儿个听从扬州来的那些富商说的嘛,他们今儿个都找了过来,说你这里有好东西。”
贾赦不禁奇道:“这昨儿个才修好了扬州的传送阵,这就有来体验的了?”
“可不!真金白银五千两一次,就是有试的。不过贾珍那小子也忒是不像话了,这好处都被他给收着了,这回来怎么着也要让他请客。”九爷说到这里就摇头不已。
“其实定价还没定呢,不过是有不少人去扬州府衙看新鲜,当时珍哥儿也在,听了就跟人说想试试也行,五千两一次,这体验完了他还给一人送一张符,结果大家居然一拥而上……”
林如海说到这里不禁蹙眉:“这珍哥儿也是有些不像,这才五千两,买张符估计都不够,倒也难怪他们争先恐后……”
贾赦不禁哈哈哈笑了出来:“不不不,这肯定是睿儿画的那些,我画的肯定不会只卖这个价。”
他接着道:“所以那些人一到就撞你们那儿了?接着你们来找我就是因为听那小子胡咧咧?”
赦老爷心说,方陈那边有句话怎么说的?流言过了三条街就能变成谣言,现在从扬州传到金陵,指不定原版是什么呢。他倒也没有责怪贾珍的心,只好奇这哥几个的来历:“你们来我这里,就是要来看这个的?这东西是我们弄来玩的,不过蛛丝倒是多了去了,你们要是稀罕倒是一人能送你们一堆,不过这就要让你们自己使唤人去弄个头尾去了。”
“可别啊,我说赦爷,您可不能这样,怎么着也该告诉我们这法衣应该怎么做吧?这新鲜玩意儿可不能不带着我们一起啊。”老十一边说一边好奇的看着贾赦手里藏着的半成品:“您也别藏着不给看啊,好歹让我们稀罕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