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九到底做了什么?”四爷不得不主动问了一句,因为他瞧着贾赦这甩锅的架势就已经心声了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是老九他要坑他?他有这胆子?
“我家老爷子那不是在国子监附近有个学堂么?咳,打算卖给您建房子,这可是九爷挑的头。”贾赦简言意骇。
“不过我家老爷子也是心善,琢磨着这不是那边的地段不错么?而且他老人家可是转了心,到时候一个月里有半个月要去那边教学生呢。”
四爷:“……”
他昨儿个听李尚喜说什么来着?
那奴才昨天晚上趁着他洗漱更衣的时候甚是委婉地跟他说:“主子,那国子监和天师府周边的地方可能不太好给您圈个地儿,那边的房子,可是不便宜,这住的也都是达官显贵,奴婢怕一个不好给您惹出来祸事啊。”
他细细一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下就有些哭笑不得,更是对老九有些着恼。
这货自己住也就算了,居然还带着一堆兄弟,这可不就是谁都想到了唯独忘了他?
那李尚喜听他这样抱怨了句,心里倒是有些为那九爷抱不平了次——
您住皇宫里,这天下人皆知。
你一个皇帝,谁让你住在了宫外头那不才是要造反?
“所以老九起的头儿?你确定?”四爷低声问,他焉能不知这事有不对,瞧着这滑头的样就知道肯定是有隐情。
“咳,反正是九爷先提的。”
“行了,这事老师居然说了,朕也不能辜负了他老人家的一番心意,不过朕昨儿个听李尚喜那奴才说老九直接将国子监那边的地变成了天价,朕想圈一块地儿将来建个行宫都要小心莫要引起‘民愤’,回头朕还要找他好好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啥?就穷成了您这样还要建行宫?您是不是想地也忒多了?
不过心里怎么嘀咕,面上贾赦还是当没听到这句,将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我琢磨着也是我家老爷子和我仨大舅子都精穷精穷地,我之前送去的银票也被我那嫂子给退回来不少,可他们一家人坐吃山空也不是一个事儿,这才想让我那仨舅子都别在家里宅着了,您这次处理这事儿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塞给他们二十万两银票?我回头将银子给您送过去。”
贾赦说到这里唯恐这位也精穷的皇帝误会:“这不是我的一份心意么,别的不说,当年老爷子给我媳妇置办的嫁妆也是有这数儿的,虽然银子没多少,可那些古书和书画都是钱啊。”
贾赦还真是这意思,当年张家陪嫁张氏,据说也是老爷子卖了不少自己的心爱之物,亦是陪嫁不少,如今那些东西都是贾琏的了。
既是贾琏的,肯定也是他贾家的,如今这岳家遭难,又不肯多要他的银子,哪是个事儿。
这自己的小舅子过些天可就要迎亲了,人家一个好女子,这聘礼焉能少?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操碎了心,偏那一家子都不领情,轻不得重不得地,也就想托了皇帝,这皇帝赏赐的,总不能再退了吧?
四爷倒也没在他面前好这个面子,先是答应了下来,随即道:“朕那内库无金的事儿你也是知晓的,好在江南传回来的消息大好,虽今后会少了盐税,不过老八这次一去还将之前的几百万两银子的盐税的口子让那些人给补上了,加上这两三个月收的商税也要运回京,粗略一算也有个一千多万两最少,暂时倒是不缺银子,老九怕是算准了这点了,倒也不妨事。”
贾赦倒是头一回听说老八和他大腿下江南还能给他弄回来这么多银子,心里那是一松,想着四爷有了银子,便道:“跟您商量个事儿呗,您不是要建个行宫?到时候多修一些房子,以后那一块儿地只租不卖,您就有钱了。”
四爷:“……”
“咳咳,跟您说笑,说笑。不过您想想跟着九爷在那儿买房子的有多少,剩下的不是不想买,而是买不到啊。”
这别人买不到不代表这个皇帝办不到,何况那地方还有一个太上皇颇为喜爱的一景,若是接连修到了一起,倒是有一半儿地方要成了皇家行宫,倒也没什么不妥。
四爷听他说是开玩笑并不是真的要撺掇着他在那边租房子给人也就放心了,他哪里知道贾赦是真的一想到方陈末世之前那边的房价,就琢磨着那块地方早晚价格要上天的。
这京城本就居大不易,这可不是什么好头。不过人家要是真的一个想买,一个想卖,只要通过了牙行手续正规,还真没什么掺和的。
他们这里和方陈那边不一样,便是要起高楼,要建大厦,也早了去呢。
房建放在了一边,学堂看着四爷是不差钱地同意了,贾赦便道:“您说起修行宫我倒是想起了一种空心砖,不知道百姓吃不吃这套。”
同样是砖,这青砖房能传百年,方陈那边的空心砖在这边……
不过这也胜在便宜,在京城郊区推广下似乎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