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的银子,其实也比新出宫建府的那些小皇叔多不到哪里去,可他父王身子不好,自然是个窟窿……
这样的情况下他本没想着自己掺和进去地,只当帮个忙从他九叔身上学点东西,贾赦让他投钱,肯定是真的看好这一桩。
“你父王还放了不少银子在我这里呢,金子也不少,你放心地玩就行了。以后你也不用专门记账了,你之前从王府带来的那个账房我看着心性不错,你且用着他就行,你只管账也不用你自己忙活,平日里要出去跟我说一声就行。”
总不好真地将他当个小厮当个账房拘束着吧?
司徒睿心中很是感动。
于是下午的时候他在这济世堂里找了一个安静的屋子先将那玉简贴脑袋上看了,等看完了那一堆什么五粮液、茅台的方子,几百万字后,他就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可以纸上谈兵的半个专家。
他倒没忙着再让人请了那少东家,看了看时辰,先将账目看了一遍,又吩咐那账房几句,又问了问一些大夫今日看诊情况。
因贾赦的规定,这些大夫每次看完一个病号都要写下脉案,要每日集册,最后汇总,每隔几日就要送到太医院一次。
等这些俗事处理完毕,已经夕阳西下,因如今看诊名额固定,都是按照片区划分,目前执行良好,也就没了门口大堵人龙,他等贾赦处理完了最后几个重症病人,一起回家。
一想到家字,少年就不禁想起了宫中的弟弟,有些想念。
贾赦也没让他多等就带了他一起飞回荣国府,因是司徒睿第一天正式的住在府里,当然少不了要在贾母面前露个面,故而今天要在贾母那边用晚膳。
简单地洗漱一番,换了衣衫,司徒睿再一开门就发现门口多了一个小豆丁,贾琏憨憨地看着他问:“睿哥哥,煦哥哥呢?”
司徒睿一把将小家伙给抱起来,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那贾琏看着他那张和司徒睿相似的脸,主动又将另外一面给他亲,这才奶声奶气地又问起了他的煦儿哥哥。
“你煦哥哥陪祖父去了,过两天才能陪你玩,要不明儿个我陪你去找他玩?”
他如今被贾赦免了苦差,得了空闲,陪贾琏去宫里看看弟弟总行吧?
贾琏听了立刻欢欢喜喜地点头,瞧着他这娇憨地模样,倒是让司徒睿又有几分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这也算他半个弟弟嘛。
其实今儿个上午贾赦一给银子又说是他老子放那的,他心里还有点泛酸。可事后一想,要不是他老子提前留了银子在那边,指不定如今他们一家子“吃软饭”呢,这有总比没有好吧?且贾赦又是拿钱给他出本金,若贾赦是个女的,这样的后娘也是时间少找吧?
他该知足。
他本就擅长带孩子,对贾琏没了成见之后哄贾琏那也是得心顺手,一会儿就将这小子哄得从煦哥哥长变成了睿哥哥好。
贾赦找儿子跑了个空,找来这边一看到这两人在那儿你哄我笑,你逗我憨,既是觉得这司徒曌一家子都是拐骗他儿子的好手,一边觉得儿子太蠢,被人哄几下就能笑得比在他怀里还甜。
贾赦带着这一大一小到了贾母那儿,那贾母在得知司徒睿住荣国府后,还以为这是贾赦之意,虽然有些埋怨儿子行事太过,可好在那司徒曌不在,也不算尴尬,就做足了面子功夫,这一顿饭也不顾那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嘘寒问暖十足。
贾政也是私下里告之贾珠,要好好照顾司徒睿,不要总闷头读书。
且不说贾珠听了这话多冲击自己的三观,这政老爷的想法是这样的——
人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珠儿再如何拙笨,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将来总能得个监生的身份不愁个进身之阶,这司徒睿又是兄长的半个儿子,这四舍五入就是自家人。
这兄长也要善待司徒睿,自己这边肯定不能拖了后腿,可自己关爱倒也有些太过,贾珠出面倒是不错。
他还告诫道:“你和小殿下年纪相差不大,那义忠郡王当年何等龙章凤姿,又是你伯父的岳父张大人亲自教导,这世子殿下功课上定然是要好于你的。只我看殿下也志不在此,你莫要跟人说话总是那些四书五经。”
贾珠点头再点头,心里除了懵还是懵,犹豫了一番,就请人去林之孝那边打听了司徒睿的作息。
这位世子殿下总是每日和伯父一起上午出门,傍晚才归,就算要找人也总要找对时机吧?
那林之孝得了吩咐就大大方方地问了义忠郡王那边过来的伺候司徒睿的两个小厮,将司徒睿的作息告知。
再说司徒睿有了贾琏这小子缠着倒是少了许多思念父亲兄弟的时间,待那贾琏被奶娘哄着去睡后,自己刚有些忧伤之意,就看到院中紫光一闪,下一瞬他膛目结舌。
那可不就是他老子么!
司徒曌倒没想到他正好在院子里,不过见了之后心情甚好地问他道:“今儿个如何?”
司徒睿连忙回神上前回了话,待将贾赦今天放了他的差,又给了他的银子的事儿一说,他不禁也有些埋怨道::“父王,您既能朝辞夕回,为何不告知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