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暗暗有些遗憾, 这王氏还真是没给他机会在老二面前念叨两句啊。
他家那个蠢弟弟最好颜面,要是知道他怀疑王氏中饱私囊, 不管王氏干没干, 肯定要被他喷一脸。
对, 赦大老爷才不会去跟一个妇道人家亲自上阵撕,他直接让贾政给他当炮杆子就行了,保准让王氏气得要吐血还只能硬生生地给咽下去。
他在荣禧堂等了一会之后才见到赖大将祝清然给迎进了门。
这祝清然身为辅国公之子, 这祝家也没有像他们贾家一样准备什么武转文,故而这祝清然也是从小练武,身材高大,只是这天生一张玉盘圆月般的脸, 故而在小时得了一个祝大头的称呼。
这年龄再大一些,得罪的人多了一些,大头也就变成了猪头。
比起来的话, 倒是他那身子骨不怎么好的兄弟口碑比他好上不少。
这祝清然虽是从小练武,性格倒也有些个跋扈,当初贾赦被誉为京城第一纨绔,这祝清然和他比远远不如, 也只能坐三争二。
另外一个是谁?当今北静王可是一个不着三四出了名的!若不是当初贾赦有太子当大腿,这第一也轮不到他。
不过这也不是说宗室里面就没什么纨绔,只那一堆皇子谁都想当皇位,这些宗亲谁敢没事儿冒头?一个不好,可就站了队也给家里惹了祸啊。
这赦大老爷一看到他那脑袋心里就没忍住哈哈哈哈哈了一番,虽然面上强忍着,但那眼里还是透出了几分笑意,眸眼弯弯,对祝清然道:“清然兄这时候来我府里,难不成是来给我家老太太拜个晚年?”
祝清然还真没想到如今他妹妹变成了皇后,这贾赦仍是一张让人想撕开的烂嘴!
他皮笑肉不笑道:“府上孝期未出,本不应该打扰的,只是我家那个老二的状况赦贤弟应该也是听闻过的。原本不知道赦贤弟你居然有妙手回春之术,如今你之大名,整个京城又有谁人不知?这不是皇后娘娘也知道你能耐了得,特下了懿旨让我带着厚礼前来请你为我家老二医治一番。”
贾赦听到这话再看祝清然的眼神就有了点不同,比起当年还是多了俩心眼啊,拿皇后来压我?我还怕你一个裙带关系上位的?
“在下治病的法子有些不同,须得治好了一个才能说下一个,我这府上还有一个十王府的小世子在府中,这个月内并没法子去给清郁贤弟看诊,便到下月吧。”
贾赦说到这儿还轻叹了声:“毕竟皇后娘娘虽然担忧清郁贤弟,但是十爷也就这么一根独苗苗,我也是无法啊。”
祝清然还真没想到贾赦的胆子竟如此之大,这皇后的懿旨居然也敢推三阻四的,这是不是活腻味了?
本想当场发怒,可谁知道贾赦瞧着他这模样,竟是冷笑道:“清然兄不愉我倒是能理解你这一番怜弟之心,只是好叫你知道,我这看病不开放不吃药,不用针石,只用我贾家家传的内力,也不是什么病都能治的,故而也只能让清然兄白来这一趟了。这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既没办法给清郁贤弟看病,倒也不好收你东西,便请回吧。”
内功?
你特么是逗我?这玩意儿能看病?
祝清然差点笑了,这同样都是开国功勋之后,谁特么不知道谁家啊。你贾家的祖上有这样的能耐,当初还能只是国公?莫说异姓王了,怕是这开国的皇帝都能当得!
他笃定贾赦没这能耐纯属特么的吹牛,就是不想给他家老二治,这才随意找了一个借口,眼神微眯,原本挺正常的眼却配了一张玉盘圆脸后而显得只有一点点大。
他将皇后的懿旨在脑子里回想了一通,强忍下了怒气,道:“这小世子殿下的病情当然是要紧的,只是清郁身为我的兄弟,我这当兄长的也不好让他一只受苦,不然先将人带来给赦贤弟你看看再说?”
这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贾赦那脸色也不快地为之一沉,“这瞧不瞧得好先放下不说,我这一个国公又不是郎中,就算是有些个看病的本事,也讲个规矩,如今时机不对,祝兄请吧。”
祝清然哪想到这厮居然如此不给脸?他再三说好话这厮居然还直接翻脸赶人啊!
我呸!你以为你现在是个国公又如何,也不看看这天下谁才是皇帝!
当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端坐主位上的贾赦道:“既如此,本不该再打扰的,只是刚刚听闻荣国公你之形容,武功已进入化境,远超昔日荣宁二公!清然不才,倒是想讨教一番,也好明白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这话一出,身为管家在门口站着的赖大就心中呵呵了一声。
这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倒是抢着要以头叩门叩到头破血流啊!
这赖大在那天见识过贾赦的剑舞之后就将他家大老爷高高捧起,面对他的时候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原本有些发飘的骨头也都踏踏实实地落了地。
他如今就恨着林之孝这个抢了先机得了贾赦青眼的对头,此时林之孝不在,他还能不抓住机会?立刻让人去喊了明月过来。
他家老爷的宝剑都是这小子捧着的,这老爷等下就要大展身手,哪能少得了这小子?
贾赦那边看着祝清然也是眼神微妙,这是送上门给他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