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的,敬老爷可是一贯地和老爷趣味相投,都是读书人才能说到一起呢。”
贾史氏听到这里就不禁笑了,“这是自然。”
见她有了点笑模样,赖家的再接再砺道:“至于咱们大老爷,其实也是孝顺老太太的,您到时候轻拿轻放的,大老爷也定然会跟您请罪的,哪会让您过年都不舒心呢?”
赖家的对贾赦有成见,眼下里因为惦记孙子想着先把贾史氏糊弄过去,这才帮他说了两句好话。当然了,要是贾赦到时候没按照她说的做,那也不是她的错,反而是他不孝!
贾史氏一贯觉得贾赦行为不检,又是今上心里的一根刺,早晚会带累荣国府,可赖家的刚刚说到她心坎里了。
他千不好万不好,却有一桩称她的心——孝顺!
至于这些天的种种行径,其实她也不算太意外,毕竟她这儿子和张氏虽然说不上什么琴瑟和鸣,到底是少年夫妻,那张氏又因为贾琏而死,他心中有愧也不奇怪。
贾史氏琢磨了再琢磨,才对赖家的道:“只盼着他能像你说的那样才好,只盼着敬哥儿早些回来,让那不孝子给我磕个头,也算了了此事。”
这么着过了几天,到了腊月二十五。
前一天便有小厮带着书信到了宁国府,因而这一天贾珍早早地就披了斗篷,骑了大马,点齐人手,备了马车守在码头上候着他那老子。
这样赫赫扬扬地,倒是让不少返京的官员心里一惊,纷纷打听。
待知道是何等人家后,没见识的还有心想套套近乎,那知道点深浅的,纷纷避之不及,瞧着这张狂劲儿,只在心里笑话——
这等的做派,敢情这一家子还以为自己是在太上皇在位时呢?也不想想新皇是个什么性格!
贾珍那也是少年纨绔,对自己的老子也是实打实的心里发憷!等了半天儿也没等到老子,他也没敢不耐烦,亦是老老实实地在码头等着,对赖升抵来取暖的温酒也不过只喝了两口。
快到午时他们才看到了挂着荣字的官船,待船靠岸,贾珍利落地上了夹板,正好遇到刚从船舱出来的贾敬。
贾敬见儿子如此殷勤,也只是微动了眉毛,淡淡道:“等多久了?”
贾珍老老实实地回了话,倒不敢有丝毫居功。
“瞧着你这样就知道定是没少惹祸。”所谓知子莫若父,贾敬哪里不知道他的底细?
他又看了一眼赖升。
赖升见了礼,殷勤道:“老爷,夫人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只等着您回府呢!”
贾敬想到发妻每隔一旬定要给自己写信一封,那小厮没拿到回信都不敢回京,再想想那些书信中的内容,再瞧瞧自己这骨头发飘却头也不敢抬了看自己的儿子,只得心叹一声。
他虽有心求仙而去,可家中妻儿如此,他又怎狠得下心肠?
也罢,也罢!
等贾赦听到这位堂哥回京之后,倒是心里一乐。
他家老太太都盼着这位回来盼了那么久,如今这位回来了,他怕是也要登台唱上一场了!
不过他其实也惦记上了这位比自己年长十余岁的堂哥。
要说他家底丰厚,其实也不过是有老太太偏心他留下的家底儿,再加上他祖父去后,他身为承重孙理所应当地分的那三成,再有贾代善去后,他身为嫡子,老子的私产也得了七成。
可他有的这些,贾敬那是一样也不少!
毕竟宁府人口简单,如今偌大一个国公府,正经的主子也只三人,这又怎么能比!
他前两天又用迷魂阵啊,又用隐身符和易容符啊,辛辛苦苦地才将方陈那厮索要的东西给准备齐全才换来了那个储物袋。今天又委屈自个儿用易容符扮小厮,一天走街串巷地换了三十多家酒楼,把那些吃食都放在准备妥当的食盒里,可瞧着辛苦了一天,这三年饭菜的交易进度,那是一个想磨牙——
吃吃吃吃吃!
要那么多吃的!
也不担心撑死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