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煜十分上道, “我抱你去。”
闻家的下人都很机灵, 看着主子中午还没起便知怎么一回事,浴房里的热水早就备好了。
抱着哼哼唧唧的闻颐书进了浴房,好歹还知道分寸, 两个人没在浴房里闹起来。又把人亲手抱出来,放到丫鬟们已经整理好的床上,问他:“今天想穿什么?”
这个时候的梁煜大概巴不得亲手喂闻颐书吃饭。
闻颐书半仰着,随口道:“那件青线丝的,对,就左边那件。”
梁煜取了来,扶着人给人穿上。他身为皇子倒还没有那么四体不勤。偏闻颐书的衣裳总有些瞎讲究,这里多个扣,哪里少根绳。好好的衣服,比平时多穿了几盏茶的工夫。当然,中途少不得梁煜见一身青色下肤色白皙,入手细腻,又把衣服扯下来;闻颐书不肯好好伸手,撩拨着梁煜不放。
总算是能好好出门,天池领着几个小丫鬟布了一桌的好菜。见到两个主子终于出来了,好悬松了一口气。
迎上去笑道:“先喝碗汤,醒了胃再动筷子吧。”
二人自然说好,落座后都饮了一碗炖的稀烂开胃的酸笋鸡皮汤方才动筷子。默然餐毕,又端上闻颐书昨儿吩咐下的酒酿圆子,两人分吃了一碗才罢。
闻颐书擦着嘴,问道:“妹妹呢?”
“姑娘用了饭便去休息了,她说今儿要做首秋云诗,到时候给林姑娘送去。说爷若没有什么事,便不要去找她,”天池转达着闻芷的意思,然后动手在闻颐书腰背后塞了几个晒过的软迎枕。
“哦,她和林家姑娘倒成了知己了,”闻颐书嗯了一声,吩咐天池把东西放下便下去,这里不用她了。
天池福了一礼,把手中活血化瘀,软筋松脉的药膏奉到梁煜手里,默默退出。
梁煜坐过去,手中挖了一块,解开闻颐书的腰带伸到背后替他按摩着。闻颐书舒爽地眯着眼睛,问他:“你今儿不用去宫里吗?”
“该我做的都做完了,若是余下还要我看着,养那群大臣做什么,”梁煜答之。
“瞧着是差不多的意思了?”闻颐书不由睁圆了眼睛,语速极快的,“那皇帝那边应该都知道了吧,他怎么说啊?”
梁煜把这不安分的按住了,慢慢与他解释:“只管在宁荣二府抄出那些东西的时候,父皇就知道了。只是他信任甄家,不过一次的疏漏僭越,顶多叫甄应嘉吃个不大不小的亏。因为他完全可以解释成是当年父皇南巡时留下的物件,家中无处搁置才托老亲保存。”
闻颐书瞪眼,“这么假?!”
“但只要有个解释就够了,”梁煜替他揉着肩膀,“只要能给出来,父皇也就会信。”
听到这话,闻颐书沉默半晌,抬起头用一种很难理解的目光瞧着梁煜,“有些时候,我觉得你爹心软地过分了啊。这样都不处置?皇帝都不是看到谁逾制,都起得大动干戈的嘛。”
梁煜笑了笑,“的确会,但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
“那我们做了那么多,也就弄掉一个不痛不痒的贾家,未免事倍功半了些,”闻颐书眯了眯眼睛。
这小兔崽子比梁煜想的还要心急一些。瞧见他一肚子坏水准备再搞点事的模样,梁煜只觉爱都爱不过来,忍不住抱在怀里亲热了一番。
“扯掉一个贾家只是开始罢了,”梁煜揉着闻颐书的后颈,看他享受地眯起眼睛,“贾家倒了,四个王里现在已经倒了一个,王家被圈在京里独木难支。四王八公眼见就没了,其他的收拾起来就更简单了。
现在朝堂上的风还没停,只管叫父皇知道这些世家背后都是个什么根烂模样。也好让他那太平盛世的梦醒的早一点了。”
听了这话,闻颐书忍不住笑,戳着梁煜的胸膛说:“其实,你很期待抄家吧?”
梁煜斜了他一眼,加重了手里的力道,“充盈国库,何乐而不为?”
闻颐书爽的差点叫出来,喉咙里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可,可是,不叫老甄家吃点亏,我,我还是不甘心。”
梁煜蠢蠢欲动,很想做些什么,好歹记着昨晚借着丁点儿站不住的借口折腾的太久,只好抱憾。手里继续伺候着,宽慰之:“他放在贾家的那些东西是不还回去的。而且那金陵体察院总裁的位置,父皇也扣留了。”
“啊?”闻颐书讶然,“可我记得发了明旨……”
“那又如何?”梁煜耸了耸肩膀,“再发一道不就好了……”
“……”闻颐书一时无话,半晌冒出一句,“出尔反尔,你们父子倒是一脉相承。”
梁煜恬不知耻地道了一声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