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什么。方才刚送走了她们,你要我转达的话,我也都与林姑娘说了。只是心中有些许疑问。”
“那你只管问,”闻颐书也不含糊。
闻芷道:“你既叫我传那些话,想来行事都已定下。我只想问,若是……若是真闹出些事,这些姑娘家们……”
“自然是要受牵连的。”闻颐书回答得很干脆,也很冷漠。闻芷啊了一声,然后低下了头。
房中足足静了一会儿,闻芷才道:“那行事那日,哥哥可否提前告知一二?”
闻颐书抬眼看她,“你要如何?”
“好歹,好歹请了她们来,不叫受了惊吓……”她语无伦次的,但话中透露着许多不忍,“我只是觉得有些,有些可怜,我……”
闻颐书站起来,坐到妹妹身边,拍了拍她放在腿上的手,“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尽量帮你。只是虽然可免收一时惊吓,但最终还得送她们回去。”
“我知晓了,“闻芷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我知这是强人所难,哥哥……”
“你有这一番善心乃是好事,不用自责。既然你已提到此事,便也不要耽搁。我要写一封信去,妹妹替我磨墨吧。”
闻芷自然不会拒绝,起身随着哥哥站到了书桌后面。
梁煜收到了闻颐书来信,见信上所言切切,极有一番天真之意。便道这必不是闻颐书的意思。再往下看去,果真如此。
此事说难不难,不过是要知道准确时日,好叫人恰恰避开才行。拿着信,梁煜唤来薛成吩咐道:“请简王来府上一叙。”
薛成刚应下,梁煜又道:“罢了,备车,我自己去一趟。”
若是叫梁灼知道他叫梁沅这么跑来跑去,怕是要找上门来折腾。对付一个梁灼,可比跑一趟累多了。
一路到了简王府上,梁沅正窝在廊下看后园里的一颗栗子树,然后问身旁的小太监,“你说,什么时候能吃栗子啊。”
旁边的小太监也流着口水,吸溜吸溜的,“嘿嘿,中秋,中秋就有了。”
梁沅弱弱地呼了一口气,觉得这个现在离中秋实在有些远。而且今年的中秋不见得能过好。他正发着呆,就听到外头来报叫今年中秋过不好的罪魁到门口了。
梁煜进门后,梁沅才底气不足地打了一声招呼,“三哥。”
“嗯,你坐着吧,”梁煜应了一声,直接开门见山,“我有心知道东宫何时发难,你可能探到准确消息?”
梁沅哦了一声,慢腾腾的,“可以的,不会很难的。前几天那边来报,说东宫前几日一直都发着大火,东西都砸坏许多。这两天反倒安静了,显然是要动作了。”
他忍不住摸向桌子摆着的葡萄,“其实他行事很好猜的,最喜欢打人脸了。五日之后,秀女们都进宫了,又是开大朝会,怎么看都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梁煜盯着他吃了第五个的时候,把梁沅的动作拦了下来,“所见略同,另外还有一事需得麻烦你。”
梁沅点点头,“三哥你说。”
与简王耳语一番,梁煜问:“此事可好查?”
简王没有立刻回答,只说要试一试。梁煜也知此难度,便说不急。又瞧着梁沅慢腾腾的弱气模样,梁煜皱眉问:“你最近是不是又没有好好用膻?”
梁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府里的厨子做的,味道不够么。”
他体弱,谁都不敢叫他吃太过重辣的东西,每日清汤寡水,馋得梁沅天天想溜出去。
“虽说养生,若是咽不下去倒不如用些寻常菜色,”梁煜面露不满,吩咐简王府的下人准备东西,转头对弟弟说,“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只管在那里住上几日,将精神气养回来才好。”
梁沅不想挪动,“不都一样,哪有什么地方好养……”
“那是颐书新开的地,专做野味新菜的。”
“那走吧!”
梁沅眼神一震,毫不犹豫地跟着三哥登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