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妄为的小殿下留下个状元郎算什么,特别符合人设,就是把探花郎一起留下搓麻将,今上也只会让人去库里挑副好看的麻将牌赏赐给他。

莺歌见到江陵就笑了,福身给他道恭贺,又道“江状元来了,咱们殿下的茶可喝完好久了,往后的茶是不是都得叫状元红了?”

沈舟没料到被她说破茶叶的事,将手里的牡丹递给她,冷着脸道,“找个瓶子插起来,莫多话了。”

“你怎么也不和我说。”江陵问道,“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喜欢。”

“谁喜欢了,才没有喜欢!”沈舟义正言辞地否认道,“难喝死了,也就没茶时候拿来随便凑合下。”

银霜炭都能骄奢淫逸地拿去烧烤,他这里如何会少好茶叶,江陵也不揭穿他,抬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你就是嘴硬的小鸭子。”

民间有俗话讲鸭子烧烂了,嘴还硬着。

沈舟气结,“你才是鸭子。”

江陵桃花眼潋滟,轻笑着俯身道,“我倒是想给殿下当回鸭子,殿下知道是什么吗?不贵的,倒贴也可以。殿下行行好,我很多天没有接到生意了。”

沈舟耳朵红得要沁出血来,扬声喊道,“莺歌,莺歌?”

正在命小宫女找花瓶的莺歌忙进了内室,“奴婢在,殿下有什么吩咐?”

“给他找身衣服,这红的看着眼晕。”沈舟道,“热水好了吗?我先去洗澡。”

莺歌偷笑,“好了,您先去,我这就去准备。今儿恰好柳歌休沐,回来说状元郎好风采,那些个姑娘家,都被迷得不知今夕何夕的,江状元都快被手绢荷包埋了。”

江陵举起手做投降状,“我一个也没收,额,不对,收了一个。”

他其实是想先问北静王的事,谁知道莺歌两边各坑一次,沈舟咬咬嘴唇,“你留着呗,我去洗澡。”

“奴婢去准备净房。”莺歌去给他备热水和替换衣服了。

江陵见她出去,忙从后头抱住沈舟道,“诶,生气了?我还没生气呢,今儿这水溶哥哥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我还不能有个哥哥了?”沈舟掐在他手背上,“认识投缘了,喊个哥哥怎么了。我还管太子叫哥哥呢。”

“你和我,不比和他投缘?你怎么不喊我哥哥?宝贝儿,喊声我听听。”江陵在他后颈蹭了蹭,伸出舌头慢慢舔舐了一口。

沈舟浑身一颤,湿热的触感几乎要渗到心里,他气急败坏道,“喊什么喊,臭流氓!”

江陵松开了手臂,叹了口气,“也是,你们认识的久。随你高兴,我不干涉你交朋友。我就是……就是吃个醋。”

“你怎么连他的醋都吃?”沈舟瞪大眼,转念一想,抿抿嘴唇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怎么会。”江陵把他拽回怀里,“但是你这么好,总是许多人要觊觎你。如果有人成天盯着我,要嫁给我,你不难受?”

沈舟翻了个白眼,无所谓地道,“才不难受,管你娶谁,随便你娶谁。”

原本候在外头那个穿鹅黄色衣裙的姑娘疾步进来,垂着眉眼道,“殿下,皇贵妃娘娘正在往这儿来,您看是不是……让江状元避一避。”

这姑娘就是今日出宫围观了江陵一把的柳歌,柳歌和燕歌一样,皆是特意留在沈舟身边的,身手极佳,她在外头听了个一清二楚,主子的事她不会置喙,但也自忖皇贵妃肯定不太乐意看到这种带坏殿下的狐狸精。

“都知道他留宿我这儿了,现在掐死抛尸也迟了。”沈舟无奈道,“她是不是闲着没事啊,去争宠好不好啊,今上怎么今儿不翻她牌子。”

能不能好好做一个要搞捧杀的狗爹了,子以母为贵,你宠她多方便个事。

江陵道,“时辰还来得及,不然我今日先出宫,明天再来陪殿下?”

“有你什么事儿。”沈舟瞪了他一眼,“你该干嘛干嘛,洗澡去。”

小殿下这招不得不说简单粗暴,皇贵妃来了,就算想见江陵也没法见,人家一个外臣洗澡呢,您怎么着都不太合适。

然而并没有来得及。

洗浴用品尚未妥当,谢皇贵妃已经悠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