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虽说读的书不多,可没几天已经可以在他的指导下成为了一个得力的助手。

每一天,只要他在工作台前忙碌,那个孩子就会安静的等在一边。看着他一点点的制作出小型方舟反应堆来代替胸口的电磁铁,罗伊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惊讶的神情。

而后他拿出马克一号的原型图纸,告诉男孩,这就是未来他们的逃脱计划时,罗伊笑得很开心,还嚷嚷着说等以后有机会,他也想要一个这样酷炫的盔甲。

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摇着头拒绝,说这样的玩具对一个孩子来说,还是有点危险。不过在心里,他却不由自主的构思起了合适那个男孩的盔甲外形和颜色。

只可惜最后的最后,他许下的那些承诺都再没有机会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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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后那个男孩,我是说罗伊,他怎么了?”

当克拉克·肯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他已经猜到了托尼口中这个故事的结局,只是这样一段虽然算不上浪漫却也感人的邂逅,不应该是悲剧收场的。

“马克一号完成的那天,那些恐怖分子冲了进来,我本来可以带他们一起离开的……”托尼懊恼的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他不愿再想起那时的场景。

启动的电路出了一点小故障,外面的人已经拿着重型机枪凶神恶煞的撞开了门。

原本还害怕的发抖的男孩突然就走到了他身前,带着一种决绝的信念,冲出去替他挡住了那些人的步伐。

那些血肉横飞的场面,那一声声爆炸的轰鸣。

那是托尼所经历的最残忍的噩梦,而唯一留下来的,只有那个男孩最后带着无限期冀的眼神,他说,“托尼,我很想去看一看纽约,那个你生长的城市。可我不想看到你死。”

“那个伊森呢?他逃出来了?”

托尼微微摇头,“他放弃了离开那个地方。他说他舍不得那个孩子一个人在那里。”

踏出那个山洞的时候,身后的一切都在爆炸中被夷为平地。

如果成功的代价是用自己珍爱的人的生命来填补,他情愿他不是托尼·斯塔克。

屋子内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此刻,与其去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安慰的话语,托尼所需要的其实只是一个人安静的时间。

属于他一个人的缅怀时刻。

托尼的目光转向了另一面墙壁上,那一格格玻璃柜内整齐呈放着的,马克二号、三号、四号……

视线一直转至靠近墙角,唯一的一格被墨色玻璃挡住了的玻璃柜。

他从未让任何人看到过里面的东西,也一直没有给它命名。

当他从荒芜的沙漠中逃生,当他回到纽约终于洞悉了奥巴代·斯坦的阴谋的时候,他开始穿着这些盔甲去拯救那些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的难民们,只是再多性命的挽回都弥补不了他内心的某一处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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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的静谧大约维持了一刻钟的时间,托尼终于打破沉默。

“我怀疑,阿尔夫·雷纳特就是罗伊。”

克拉克:“你确信?你刚才也说你是亲眼见到他被人枪杀的。”

“虽然这些年,我们确实见证了很多超自然的现象存在,但是你现在说的是一个死而复生的人?或者,你是想告诉我们,他根本没有死,是你看错了?还是……他根本就不是人?”

托尼摆摆手,“我还没有头绪。但是就在今天上午的谈判,那个人他竟然可以一字不差的复述出当年在山洞里的对白。”

“我是说,连所用的当地的语言,语气都是一模一样的,这不可能只是个巧合。”

“但当时在场的可不止罗伊那一个男孩。”布鲁斯提醒道,“和男孩在一起的那个叫伊森的男人,那个恐怖分子的头,还有他的几个手下。他们也都是见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