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秦烬更慌了。
一个时常发怒的师尊对弟子而言,什么更可怕?绝对不是他发脾气,而是他忽然沉静又平和地与你说话。
生气还算是在意的,只有心里要放弃这个弟子了,才会态度这样好吧?
秦烬撩袍便要跪下,齐厌殊手疾眼快,抬手攥住他的领子,将人又提溜起来了。
“你这是做什么?”齐厌殊有些莫名其妙。
“弟子真的知道错了。”秦烬面如死灰,他沉痛地说,“我不该与师尊置气,不该不听师尊的话一意孤行,我眼界短浅,我……”
“行了。”齐厌殊说,“本尊也没察觉到此事和魔将有所牵连,难道也是眼界短浅?”
秦烬一时哽住,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无措地抬眼看向他。
齐厌殊松开秦烬的衣领,他这一年带孩子习惯了,又顺手拍了拍秦烬衣襟的褶皱,这才抬眸看向远方。
“你知道你们师兄弟三人中,谁最像本尊年轻的时候吗?”齐厌殊说,“是你。”
秦烬不知道齐厌殊会说这番话,他有些怔住。
“本尊年轻时也如你一般气盛,骄傲,信任自己。”齐厌殊淡淡地说,“有脾气没什么不好的,唯有自信的人才不会被庸才左右,活出自己的样子来。”
他看向秦烬,“至于吃些苦头,倒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世上没人能一帆风顺。”
秦烬怔然,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想,师尊这番话是在安慰他?
“你我师徒二人脾气相近,偶有摩擦,再正常不过。”齐厌殊淡然道,“这件事没有对错,若是有错,也该是本尊不善沟通。”
“师尊,不是这样的。”听到齐厌殊竟然在认错,秦烬人都快傻了,他磕巴道,“是,是弟子不会沟通,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