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清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又悄悄地看了眼齐厌殊的脸色,确定他的神情一直很慈祥,这才转身跑开。
这也是谢君辞支的招。
他在信息中写,和念清谈论重要话题时不要浮于表面地哄她,遮掩问题,只会让她更害怕。反而坦诚布公、将她当做大人一样尊重地聊聊她的心情,向她保证她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她会很好说话的。
看着小姑娘的身影蹦蹦跳跳的离去,似乎没有刚刚来时那么害怕了,齐厌殊又头疼地叹息一声。
齐厌殊知道自己是在没事找事,养小孩子果然如他想象的那样麻烦,什么方面都要注意,差一点都不行。
可明明这样麻烦,他又莫名控制不了自己。
他回到殿里,躺回自己的贵妃榻,手肘碰到酒杯,这才想起来他这两日喝酒都少了许多。
齐厌殊拿出酒壶,和往日一样灌了几口,他扬起脖子,微微喘息着,心情终于静下来些。
他忍不住想,念清会什么时候过来与他‘和好’呢?
要一天、五六天,还是更久,久到谢君辞回来的时候?
生平第一次,专断独行的齐厌殊竟然要等另一个人的意愿和心情。
他握着酒杯,不由得又叹息一声。
结果,齐厌殊并没有等太久。
傍晚时刻,斜躺在塌上的齐厌殊正漫不经心地喝酒消磨时光,就感受到小女孩轻手轻脚地进了大殿,她还在各种物件后躲来躲去,好像不想让齐厌殊发现。
齐厌殊手臂一顿,便如她的意,假装什么都没有发觉,继续喝着酒。
小姑娘一路悄悄地爬上台阶,从齐厌殊的角度,能看到她毛茸茸的头顶一动一动的。
来到塌边,她忽然跳起来,双手向着榻上扑去,脚下就一荡一荡地落了空。
“吓到了吗?”小姑娘抬起脸,她期待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