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厌殊没想到,自己活了几百年,竟然要沦落到被一个这么大点的小丫头质疑的地步。
他一梗,挑起眉毛道,“我从来不骗人,再说他不回这里,还能去哪?”
“我怎么知道呀。”念清委屈巴巴地说,“万一这里不是谢君辞的家,是师虎的家,他把我送给了你,然后就不回来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齐厌殊太阳穴直疼,和一个似懂非懂的小孩讲门派吧,她又听不懂。可说她什么都不懂,她还能讲出这么一大段话,还显得很有逻辑,很离谱。
他压下自己的脾气,伸手指向谢君辞山峰的位置,勉强说道,“他那么大一座山在那儿放着,你也在这里,他能不回来吗?他都在这里住几百年了,他没有把你送给我。”
“可谢君辞不是明天就回家吗,为什么他又不回来了?”念清又问。
昨天、今天、明天、后天是小姑娘最为熟悉的计日时间,所以谢君辞才与她定好出门三天,让小姑娘安心。超过这些天,对她而言就是很长很长时间了。
齐厌殊:……
是他大意了,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鬼迷心窍,有一瞬间竟然觉得这小东西有点意思,立刻还给谢君辞,还有点可惜,才支走了谢君辞,打算玩一阵了再还给他。
小姑娘却误会了他的沉默,看到他不说话,她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哭唧唧地转过身便要挪下贵妃榻,向着外面跑去。
齐厌殊眼皮直跳,他一挥手,小姑娘像是被风给揽住腹部,轻轻一带,就又回到了塌上,正好落在男人的怀里。
“哭什么,嗯?”
男人淡淡的语气从头顶传来,带来一种稳定感。念清抽噎地抬起头,大眼睛含着泪水,眼尾红红的,看得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