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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不及关心自己,睁眼后第一件事便是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点被子,看向自己怀中的小姑娘。

饶是外面多么寒冷,少年瘦弱的臂弯中,仍然给妹妹撑起了一个小小的天地。

小念清安然睡着,她的小脸仍然带着病弱的苍白,卷翘的长睫毛一动不动,乖巧可爱,连睡颜都让人心中疼惜。

她虽年幼,五官却生得精致漂亮,又因缠绵病榻,不仅没有正常孩童的婴儿肥,反而十分清瘦,虞松泽抱着她,却仿佛感受不到多少重量。

妹妹这种仿佛随时可能夭折的脆弱感,一直仿佛阴云般笼罩着少年。

他用手背探向小念清的额头。确认夜里她也没有发烧,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从那次买药又捡布老虎回来至今已经三天,妹妹的发热逐渐减少,直至如今一天一夜没有发烧,虞松泽便知道,最难的一关已经跨过一多半了。

他之前去找大夫时候,就连医馆的大夫都不由得摇头。

幼儿夭折在民间百姓中一向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孩子年纪小,体质弱,一些大人可能扛过去的病痛放在孩子身上,便会凶险数倍。

更别提虞念清还不到四岁,她病得重,生活条件还这么差,就连喝下去的药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是药三分毒,哪怕已经削减了药性和配料,也没人能确定虚弱得已经昏迷的小姑娘能不能受得住。

那时大夫话里已经暗示虞松泽不要再花钱买药了,最后很可能人财两空,留他一个十五六岁身无分文的少年,自己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都不好说。

虞松泽也是铤而走险,他不知道妹妹能不能挺过去,可他真的没有办法了,当时虞念清已经发烧昏迷数日,如果不喝药,那便真是一切交给老天爷,在家活活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