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薄言败下阵来,重新坐回床沿,连人带被一把抱入怀里,语气无奈:“真是祖宗。”
这个抱法,裴寻手臂全押在被褥里,极其不舒服,他想把手伸出来。
许薄言察觉到他的动作,低眸,用眼神询问。
裴寻停下动作,小声:“我手臂不舒服。”
许薄言咬牙,把他手臂解放出来。裴寻获得自由,便立刻像前面那般抱住他。许薄言不知道生病后的裴寻如此黏人,像恨不得时刻与人肌肤相亲。
这让他想起一件事:“小孩。”
裴寻把头抵在他颈侧,轻轻呼吸,撩人气息让脖颈有些发痒,许薄言用手拨动了下他脑袋,问:“你以前生病也非要人抱吗?”
怀里的人没立刻出声。
好半会儿传来微弱的气音:“我自己好的。”
许薄言皱眉:“为什么不去医院?”
被褥里的人难受地蜷缩了下身体,许薄言手臂收紧,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清楚感受到对方身体传来的温度,被褥下热烘烘的,有股闷不透风的热。
这种热对一个生病的人来讲,毫无影响。
但对没有生病的人,就有点不舒服。
尤其是怀里还有个“小火炉”不停在散发热意,许薄言感觉自己也被烘出了汗,他忍住掀开被褥透风的冲动,慢慢将胳膊抽出来。
裴寻似乎察觉到,鼻腔发出一声细弱的音,许薄言动作一顿。
过了几秒。
房间安静的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