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安:“……”
他深吸口气看向铜镜里,左侧的脸毫无疑问出自裴意朵之手,裴钰安看了一眼便不想多看,但右侧……裴钰安不由得又看向云郦。
“你这只鹰画的不错。”
虽说水平只能和他八九岁相比,可比起刚才那团乌漆嘛黑的东西,好上数倍。
且比起他的墨竹图,也略胜好几畴。
云郦明白裴钰安话里深意,不过即使裴钰安长的再好看,也抵不过左侧半张墨痣脸,右侧半张笔触不精致的老鹰,她笑着往后退几步:“奴婢多谢世子夸奖。”
说完她看向裴意朵:“三姑娘,我们去放新风筝可好?”
“好啊好啊,现在就去。”
裴意朵很快被转移注意力,拿起风筝拉着云郦往外走,至于裴钰安,她表示这么丑的哥哥她不想和他一起放风筝。
及至两人离开,裴钰安立刻伸手将放在书桌上的铜镜推到一边,冲外面叫道:“常余,打水来。”
“好勒。”
常余应道,不过片刻,常余便打了一盆水端进书房,他把铜盆放在黄花梨木洗手架子上,扭头看去,“世子,水……”
说了一半他的目光便僵在裴钰安那张惨遭蹂躏的如玉面庞上。
裴钰安凉凉地扫了他一眼,常余赶紧低下头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裴钰安走到铜盆前,刚想绞帕子,又发现左臂受伤后光靠右臂的确有些麻烦,他摆摆头,还是自力更生地将脸洗净。
洗净脸后,裴钰安转过身,余光不经意落在书桌上那本摊开的《诗经》上。
因左臂伤的不很重,不太影响日常,又过两天,裴钰安的假期便到了尾巴上。
这日昌泰郡主监督大夫给裴钰安最后一次换药,大夫看着裴钰安的胳膊道:“下次便可拆纱布。”
云郦闻言,心里颇为遗憾。
昌泰郡主脸上露出个笑模样,眼见大夫拎着药箱要离开,昌泰郡主忙道:“陈大夫,稍等。”
说着她示意云郦过来,“你老既然来了,便麻烦你给她也把把脉,看有什么有什么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