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怀楚便转头看向他旁侧的江逐风:“逐风。”
江逐风漫不经心地系好了那半敞的衣裳,并不欲替沈春眠解释:“怀长老有话问他便是,何苦要我传话?”
“我不叫你传话,只是有一言,”怀楚道,“你在离恨的时日不短了,沈弦惊他到底是你师尊,你再如何,也不该不知会他一声,便孤身来到离恨……”
江逐风却打断他道:“知会?沈仙尊料事如神,如何不知道我要做什么?长老这话连自己都骗不了,何必还要拿来唬我?”
他合上衣衾,却也并不打算离去,贴坐在沈春眠身旁,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怀楚也不欲再管他,只又回头看向沈春眠,悄没声息地探出灵气,查探了一番他身上的灵脉,随后便皱起了眉:“你中毒了?”
沈春眠稍一点头,而后转移话题道:“沈温如就住在不远处的琉光殿,你不去看看他?”
“谁给你下的毒?是那只魔物?”怀楚立即接口问,像是根本没听见他的问话。
沈春眠心里暗自吐槽道:你能不能稍微关心一下你亲儿子!怪不得沈温如会离家出走,这两个生父只怕没一个是有心的。
“左护法已给我瞧过了,说是好生养着,不日便能好,”沈春眠道,“反正是没什么大碍。”
怀楚却皱了皱眉:“他知你是火灵根,还给你下这样烈的药,只怕另有图谋,他若抢不回那半具骸骨,想必又要折杀回来,再对灵气渐虚的你下手。”
沈春眠立即道:“我与他立了血契,我赠他几具合适的躯体,他也不会再来恼我……”
“什么?”他话音未落,怀楚便截口打断他道,“你与他立了血契?”
还不等沈春眠答话,怀楚便剧烈地咳了起来,几声咳嗽过去,他便呕出了一口血,滴落在那月白色的襟口,像是落入月池的红色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