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洞虚期的敏锐五感,方才连青云开口后,他便已经觉察出外头有个人了,似乎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外。

一方面,愈烧愈烈的热毒让他越来越不清醒, 他原本还算清明的大脑逐渐被一种原始的冲动与念头所占据了;可另一方面, 他却始终还残存着几分道德感。

有一道声音一直在提醒他, 那可是江逐风, 是与他水火难容的仇敌,更是主角攻, 他有自己的爱人, 也有爱他的人。

可随着药性的起效, 后一道声音却越来越弱。

沈春眠的心里忽然又出现了另一道声音:你都快死了,还管什么道德不道德的?这不是有病吗?

下一刻,沈春眠便踉跄着身子走上前去,而后一把推开了门。

门外,江逐风果然就站在那里,他手持那枚追灵玉,看向他的目光里有几分不可控的惊讶。

两人只对视了这一眼,失去理智的沈春眠便一把将他拉进了屋内。

木门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吱嘎”声,而后又重重关合上了。

紧接着,沈春眠便猛地将那江逐风扑倒在了榻上,这儿到底只是一间普通的厢房,榻上也未有铺设软垫,只听“咚”的一声,江逐风的后脑勺便实打实地撞上了实心的床板。

倘若他是个普通人,眼下只怕已经罹患轻微脑震荡了。

江逐风欲将他推开,可沈春眠却像张狗皮膏药似的,牢牢地扒在了他的身上,半边脸颊全贴在他半敞开的胸膛之上,嘴里黏糊糊地说:“唔……好热,让本座抱会儿,别动。”

他的眉头紧锁,第一个念头便是要拔剑,可他才刚动心思,沈春眠那洞虚期的内力便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江逐风很快可悲地发现,他又变得动弹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