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若是不来,”沈春眠轻飘飘地反问,“你是不是就打算一把火烧了本座的亲人们?”

符乐被他问懵了,怔楞了好半晌才道:“什么亲人?教主在云水村中有亲人,符乐怎么都不知道?”

沈春眠发挥自己的演技,稍一正色,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离恨教中多少弟子都是从这儿出来的,你不知道?”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我教中人不同于那些名门正派里的伪君子,最是讲求道义与忠心的,那几位教徒既对我教忠心耿耿,那他们的至亲便是我沈春眠的至亲,又怎可对本座的至亲刀锋相向呢?”

符乐一时语塞:“教主,属下没有……”

难道不是您让我们来收保护费的吗?

“本座知道,”沈春眠善解人意道,“你也是照规矩做事,收不到租子,你也不好向本座交待。”

符乐连连点头。

“这样吧,等明岁云水村补齐了今岁的租子,便将这租子作为辛苦费交由右护法,免叫他白跑了这一趟。”

沈春眠面上举重若轻的,可心跳却撞得飞快,他是冒着崩人设的风险在救这一村子的人,也是在赌。

以他对反派这个人设的参悟,沈春眠认为反派的身上绝不可能只有那些浮于表面的张扬跋扈,不然他若果真那样无恶不作,早让人间朝廷联合几个正派给诛灭了,哪里还轮得到主角攻来杀他?

因此他身上必然是有几分权衡利弊的智慧在的,而屠村这件事对他来说,其实只有害处,而没有好处。

首先是灭了这一村人,往后便再没人敢搬到离恨教附近住了,其次是也会在某些教徒心里埋下祸根,成为他们背叛离恨教的导火索。

只是他现在有些不太清楚这右护法究竟是个什么成分,是真蠢还是假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