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视线立即便被这薄薄的一层床帐给隔离开了。

榻上美人怔怔然地凝视着眼前的那抹红,像是不明白沈春眠为什么会放下床帐,明明在叛出师门之前,他还那样恨他,如今狭路相逢,他怎么会连一句嘲讽都不曾对自己吐露?

而与此同时,帐外的沈春眠面上的神情一变,随后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殿内的一面铜镜之前,那面铜镜被打磨的很平整,不知是不是因为铜镜边缘篆刻了一圈咒文的缘故,镜面的映照效果几乎与玻璃镜无异。

镜中人的面容与他每日在洗手池边见到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头发长至腰际,又着一身绯红长袍,面上铺着一层薄粉,唇上覆一抹胭脂红,发髻见别着几根金红的绒羽,艳得灼人。

沈春眠有些不可思议地碰了碰自己的脸,他从不穿这样艳的颜色,衣柜里除了黑白灰就是黑白灰,就没碰过这么灿烂的色彩。

他分明记得自己前一刻好像还躺在发生车祸的小车里,下一刻就成了这位……教主?

可沈春眠觉得自己不像是在做梦。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也并不像是什么濒死前的幻像,他的人生走马灯,就算父母亲人一个不落的都缺席了,也不该轮到那三个陌生人吧?

沈春眠目光微微一紧,而且方才所发生的剧情,怎么会那么像他最近刚接下的一部网剧?

想到此处,沈春眠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词汇——穿书。

他这该不会是……穿书了吧?

在这之前,沈春眠原本是一位不温不火的小演员,还是人生第一次接到一个戏份这样多的角色,哪怕是个反派角色,沈春眠也分外珍惜。

更巧的是,他与原著中的这位反派甚至同名同姓,简直就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