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原因肯定是不能说的。
就算今天死在这里,也绝不能说一个字。
两日没睡,君凌帆脑子有些晕沉,可此时浑身每个毛孔里都沁出戒备,不是戒备眼前这个人,而是戒备自己混沌的思维会在不经意间泄出什么不该泄的秘密。
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过度紧绷的神经反而让他越来越清醒。
清醒得在脑子里不断地想着,该编造怎样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才能让心思敏锐的皇兄接受?
君凌霄耐心十足,就这么等着,也不催促。
甚至若有可能,他不介意倚着椅子眯上一觉,闲适悠然的状态跟君凌帆截然相反。
君凌帆想了好一会儿,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能完美地解释自己的行为,眉心微皱,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抬头看向沉默不发一语的君凌霄。
“皇兄。”唇角扬起一抹苍白的笑意,君凌帆深深叹了口气,“之前只当我脑子进了水,可以吗?皇兄既然帮我把事情压了下来,定然是还愿意护着我,凌帆心里感激不尽。为了不连累父亲,不让母上大人失望,这件事只能求皇兄继续帮我隐瞒。”
顿了顿,“但玄隐殿不去,不代表臣弟不需要为此事付出代价,毕竟是三条人命……”
视线落在书案上那根泛着黝黑光泽的藤杖上,他道:“一条人命一百计数,皇兄觉得可否?”
君凌霄没说话,眸光深沉难测。
“虽说比起凌帆该受的,三百委实太过便宜,可生死皆由皇兄,数量应该不是最重要的。”君凌帆面上带着几分笑,苍白的笑,“倘若皇兄真想臣弟死,三十下也足以取我性命。皇兄不想让我死,三百不过只是个惩罚的数量。”
君凌霄面上神色更冷:“所以你是宁愿死,也不愿意给我一个解释?”
君凌帆低眸:“臣弟只能保证,以后不再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
话音落下,殿内又是静默。
君凌霄嗓音很淡:“既然如此,我若不成全你,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两日光景?”
君凌帆抿唇。
“给你两个时辰沐浴,更衣,用膳,以及短暂地睡一觉。”君凌霄转头,看着外面天色,“酉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