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时透年纪小,动了恻隐之心的护士上手去抱,青向的衣摆却被死死扯住,拧攥布料的力道渐大,与之相反的是时透的眼皮颤抖,大抵拼力想睁眼,无力的身体却无论如何都抬不起。
“有一郎……?”
怀中的人呼吸急促,艰难挤出一声,嗓音轻而无力却透着焦急。
“……你要去哪?”
青向去看时透睡得很不安稳的半张脸,猜测他是不是做噩梦了。
队伍一共三个人,灶门烧完时透烧。人类,太脆弱了,同样的伤势半天狗几分钟就能痊愈。
青向扼腕叹息。
时透攥的太紧,护士尝试几次也没了办法。
“能安抚下你弟弟,让他松手吗?”
两人都是黑发,时透还一直闭着眼睛,如此信任的姿态让护士以为两者是兄弟关系。
“安抚……我也想让他松手。”
得不到回答的时透更加不稳,攥着布料的那只手愈发用力,指甲透过湿透的布料擦过青向小腹的伤口,后者强行抑制才能控制住表情。
没有办法,他不得不凑近时透耳边呼唤:“时透桑,听得到吗?我们到了医院,松开手才能让医生治疗。”我也是,手臂得及时上药。
‘桑?’护士诧异后才了然是自己猜错了。
但是时透听不见,平日无机质如青玉一般少年此刻缩在青向怀中,这时候才有他原本年龄的脆弱,好像湖面升腾的晨雾,阳光稍稍扫过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