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最后,米哈伊尔拍了拍爱弥儿的后腿,示意她再跑快点,有些难过地说,“连我们也算人吧。”
亚伦的眼神忽然明亮起来,好像这就不再为死人烦恼了。
他簌簌转了两下手杖,说:“你说得对,米申卡。——劳拉,等解决了这边的事,我去看看能不能救下约翰。别轻易冒险,你也看到了,我们这种人可是连妓女都不如啊!这样,米申卡,你去找斯坦利,格蕾交给我——我还记得他在查莱克打我那一拳!”
“马丁先生去找马丁夫人和德·佩兰先生。”米哈伊尔说,“摩尔普斯——就是那天晚上的药吧?外面的修道院级别不高,你告诉他们斯坦利和格蕾祭司是叛徒,米哈伊尔·库帕拉来制裁他们了,嗯,就这么说,我们会杀掉他们,所以不算撒谎。私底下可以用摩尔普斯威胁修道院的人,知道吗?玛格丽特……”
“如果她想活下去,或者巴蒂斯塔·德·佩兰不放弃她,那么,我会转化她。”亚伦说,“对不起,米哈伊尔,你的老爷我没有摸人家的脑袋叫人起死回生的魔法。”
“我也没有。”米哈伊尔耸耸肩,在奔跑的马车上站起身来。
“这不公平。”劳拉嘟哝着抓紧了车门。瑟吉欧没有反应过来,亚伦已经在疾驰的马车上站起来,打开车门走到外边,又轻轻关上门。
接着,两道人影忽然消失,整架马车为之一轻。爱弥儿带着两个凡人朝修道院飞驰,亚伦和米哈伊尔一前一后走上了通往百花大教堂的石桥。
几个月前,亚伦就是在这里和瑟吉欧·马丁商量玛格丽特的事的。
格蕾祭司正站在栏杆上,夕阳在他背后缓缓下沉,将他全身的灰衣染上一层热烈而黑暗的橘红,衬得他的粗跟系带皮鞋颜色深沉得像凝结的血块。
“晚上好,库帕拉殿下。也许我们可以商量商量。”他行了一礼,说道。
米哈伊尔从背上卸下“贞洁祭祷”,说:“我和你们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
“真冷酷啊,殿下。说得好像只有我们干了坏事一样。您比我们纯洁吗?”
“当然。”亚伦上前一步,挡在米哈伊尔身前,傲慢地仰起下巴,“作为伊里斯大主教,我想您应当明白浸礼的意义——神的宽恕。您受浸的时间比米沙早多了。”
“也没有早多少呀,斯坦利很早,我还年轻。”格蕾祭司摸了摸自己圆圆的小脸,认真地说。
“早太多啦。”亚伦严肃地说,“米沙是今年,哦不,去年圣诞节受的浸礼,现在就像婴儿一样纯洁。”
“天哪。”格蕾祭司大惊小怪起来,“您还因为修道院的神父恋童而杀人,您瞧瞧您说的话,您拐跑的可是个婴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