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玛格丽特哑着嗓子说:“我怎么能欺骗他?”
“这怎么能算欺骗呢?”亚伦拍拍她的手背,稍显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点微妙的引诱,“风寒?那是仆人们瞎猜了到处去说的,又不是您。您自己也不想遭遇这一切的呀。”
“可是……”
“贞洁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选择的权力才重要。”亚伦柔声打断道,“佩兰少爷自己也和其他女人交往,可他跟您提起过吗?没有。这不过是扯平了而已,是不是,先生,夫人?”
“是啊!”玛格丽特的姐姐和姐夫齐声开口,甚至微微笑了起来。
“神会惩罚我的。”玛格丽特静静地盯着医生那张年轻英俊的脸,“您也是,医生。”
“我还活的好好的呢。如果神要你为你的受害付出代价,那他也该为他的傲慢付出代价。”亚伦抚摸着她的蜷发,“只是您要是想不开,余生就要在地狱里蹉跎了。大家都保持沉默,就都会有美好的未来,这样不好么?”
玛格丽特没有回答,一声不吭地抽泣起来。马丁夫人将头发撩到耳后,马丁先生的腰背也挺了起来,他们又成了白手起家的富翁,智慧和勤奋是他们最大的骄傲。
半小时后,亚伦谢绝了马丁夫妇的晚餐邀请,在门口与他们道别。马丁夫人说:
“玛格丽特就交给您了,爱德华兹先生!”
亚伦跟瑟吉欧握了手,推了推眼镜,说:“风寒而已,小事情。下周我再来一趟,那之后就是调养了。”
马丁先生笑道:“那么,索菲,我想你该给德·佩兰少爷去个消息,免得年轻人着急伤心啊。”
马丁夫人白了他一眼:“我也还年轻着呢。”
亚伦轻笑了一下,再次点头致意,戴好帽子,坐上了马丁家的马车。马车夫一甩鞭子,车子缓缓起步,朝着位于胜利大教堂附近的诊所行去。
第二天一早,亚伦洗完脸就坐在二楼的会客室里看报纸,等着十点钟商人们上门送货。这里不比波托西,也没有什么植物学家会跑到市区来开种植园,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只在阳台上种了些玫瑰和鸢尾,屋子里养了几球绣球花,剩下的都是去商店订购的。海峡对面的新世界也就这点着实不错了。
新诊所位于友谊大道一侧,即使不是喷泉区,这样带院子的独栋别墅还是价格不菲,不过也让更多居民对这位新来的医生心生信赖。他给自己泡了壶茶,低头看着满载的公共马车在街道上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