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在手掌心呼了口热气,一边搓手取暖,一边不耐烦地问。
“应该,是……”
豆子吸了吸鼻子,因为底气不足,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是什么呀?哎哎哎,这条路咱们走过!这棵树,我刚跟我爹说过!长得好奇怪,歪歪扭扭的!你是不是……”
麦子已经开始急得快要张牙舞爪了起来。
看着前面,麦子一副要把豆子生吞活剥一般的样子,景竹脱掉披了一半的大氅递给明玄钰,快步走到两个孩子身边把他们拉开。
立刻,豆子便委屈巴巴地躲在景竹身后,麦子气呼呼随手捡了根小树枝,本想丢过去,手却停在了半空中,咬咬牙跺跺脚,生气地双手抱臂,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看来是真的迷路了。
“哥哥,景竹哥哥……对不起,我认路的,但是太黑了,我也,我没想到……”
豆子扯了扯景竹被冷风吹得冰凉的手,委屈得声音都带了哭腔。
其实真的怪不得豆子。他本就是一个孩子,这个季节的深山,非雾即雪,如果再赶上日落西山,风雪交加,成年人都不见得能安全顺利地找到路下山。
可是现在能怎么办?同行的有两个孩子,还有一个金枝玉叶的王爷。景竹拍了拍豆子的肩以示慰藉,摸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突然,一个带着幽幽檀香的温度覆盖了过来,原来是明玄钰悄然走近,又将那件大氅递还给了景竹,并嘱咐他穿上。
虽然心有不甘,暗自嘀咕王爷怎的不像刚才那般,再来共用这一件了呢?
不过景竹是不会说出来的。风雪之中,那好看得如画中仙般的人儿正站在他身旁,一双媚而不妖的好看眸子正凝视着他,虽然仍是面无表情。
“没事没事。这棵树,沿刚才我们左手边的路原路返回,能重回寺庙。先去那躲一晚,明早下山。豆子麦子,捡点粗树枝。”
景竹说罢,嘻嘻哈哈地傻笑着 走到了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