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垂手立在下面, 不敢回话。
王氏坐在一旁,默默地算了算,这是柳桢这个月第十次没有回府了,而这个月才堪堪过半而已。
“他干脆将那衙门当成家算了!”老太太越想越生气,但不管她怎么劝说,柳桢总是以公事繁忙的理由不肯回府。
等下人退下,老太太才看向旁边的王氏,“你是阿桢自己接回来的,他为何短短几天便将你冷落了?”
王氏面露难堪,羞愧地垂下头。
柳桢将她从乡下接回来,给了她最好的吃穿用度,甚至将偌大的后宅交给她打理,连嫡女都放手不管,王氏曾得意过几天,后来柳桢一连几天不回府,甚至没有一次入她的屋子,王氏才感觉有些不对劲。
虽然柳桢刚丧妻不久,但他与妻子范氏感情不好,甚至视若仇敌,这是王氏自己亲眼目睹的,因此王氏可不认为柳桢是因为范氏之死而不肯回府的。
王氏强打起精神,说道:“老夫人,我亲自提食汤过去看看阿桢,如何?”
“你有这份心是最好不过了,我这个儿子就是缺个贴心可人儿。”老太太想起范氏在世时的光景,对这位已亡故的儿媳越发厌恶。
“你让厨子煮一碗片儿川,这是阿桢喜欢的。”
“是,我这就去准备。”王氏起身先回了自己的屋子。
王氏对镜扮好妆容,特意挑了素净的簪子和衣裳,扮成侍女模样,免得引起旁人非议。她亲自提着热气腾腾的面食,前往大理寺。
大理寺的办公衙门依旧灯火通明,侍卫守在门口,柳桢坐在一盏烛灯之下翻阅卷宗。因为长期掌刑罚生死之事,柳桢的面相日渐严苛肃杀,眉头紧皱,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