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实话, 任何一个超级英雄, 人生中都不止一次直面死亡女神的阴影。在那时候他们的同伴也未必来得及赶过去。有心无力和被逝者抛下, 这两件事好像总是贯彻在所有挣扎于命运之线上的人。他们总先是送走爱他们的人, 再主动去和所爱之人道别。
“你说得一丁点问题都没有。”托尼说,“但他好像他妈的才十六岁。你刚才和那头章鱼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看上去有些恍惚,但情绪却没有太大波动,反而像个吊在细丝上摇摇欲坠了太久的人,有种麻木的镇定。
“超级小子。”超人感到棘手,暂时放弃了安慰他,决定先解决问题,“你去联系你的朋友,问问他手里有没有爆炸前的实验室录像。”
他沉稳的语调很快安抚了惶然无措的年轻人,康纳凑近些许,低着头边给达米安发消息边说道:“我应该在实验室里多呆一会。该死,当时我身上着火了,我觉得他能解决,于是我去了旁边的冷水库……”
超人用力按住他的肩膀:“冷静,你做得很好了,现在我们只是要搞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
成年人的掌心带着温暖的热度,让康纳在微凉的风中打了个哆嗦。他掩饰性地吸吸鼻子,说道:“我收到一份文件,在这里播放?”
“传给我。”钢铁侠说。
他手里拿着小型投影仪,让所有人都能看到画面。
第一遍是一倍速,从蜘蛛侠对战麦伦再到与康纳合作把麦伦关到防护罩中,最后反派露出狰狞又绝望的冷笑,蜘蛛侠直起腰看向摄像头、嘴巴的位置动了动但是没有声音,他们眨眼间消失在白光里。
康纳看得眼圈和鼻头都微微发红,他咬牙问道:“我能再去揍章鱼博士一顿吗?”
“稍等。”超人转头对托尼说,“慢镜头最低是多少倍速?”
对方没回答,默不作声地抬手在屏幕上抹了一下。
第二次播放。
这回画面变得宛若t,从防护罩关闭到重启都没有任何异常。而当麦伦再次露出笑容、皮肤发红发亮的时候,他身后的粒子对撞机中心位置忽然出现了五颜六色的斑斓色块,乍一看上去有点像是上世纪的老旧电视机信号接触不良时出现的彩屏。
“这里。”超人示意其他人注意那个位置,“能发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