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深深的看了束台一眼。
束台也没说什么,只把镯子收了起来。西王母随口问了一句,“西山那些石头你要不要带走点,那些年幼的鸟儿总是衔回来这些东西,多的没地放,都叫我扔海里了。”
“一些石头,我要那东西做什么?”
西王母道:“或许凡人喜欢呢。”
束台不知道殷晚喜不喜欢,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带点回去,叫殷晚自己挑。
束台起身,要起身离去,西王母忽然问道,“束台,你恨天道吗?”
束台一顿,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只拢了衣衫,匆匆离去了。
凡间天色黯淡了下来,天上的星子一点一点,但在殷晚眼里,远没有樊渊束台拼出的星图好看。
他心思微动,闪身进了樊渊。
山崖还是那片山崖,束台已经回来了,他站在石壁边,满头的青丝变成了白发,柔顺的披散在红衫子上。黑漆漆的铁链自他身上蔓延出来,如果殷晚没有见过他自由逍遥的模样,大概也不会觉得这铁链难以忍受。
石壁上还是那些壁画,粗糙的线条勾勒出了一个人的模样。殷晚已经知道了,那是天道。
殷晚走进束台,束台听见动静,回身看他。满头的白发衬的束台面色雪白,活像个精怪妖魅,却偏偏又有一种神的高洁无暇,真是矛盾的美感。
“你不开心吗?”殷晚问道。
束台点点头,手交叠着掩在衣袖里,“有点难过。”
“你这次是想到了谁?”殷晚看着束台。
束台转头看向壁画,终究没有说话。他一挥袖,掩去石壁上的壁画,像掩去一段不必与人说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