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哑着声音说:“四年了,江屿,你的心就算是颗石头也该被我捂暖了吧。”
“可我们一开始就是逢场作戏,我们互相装作对方喜欢的模样,你要我表现得热情、绅士、热爱古典,我只是随你的要求表现出来,但你知道那不是真的,”江屿背对着徐衍昕,声音平淡得好像是在聊天气,“我们从不是情侣,哪里来的暖热?”
“但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在第二年,我就爱上了你,我早就忘了他。我帮你庆祝生日,陪你过圣诞节,和你聊一切秘密。我们本来在英国好好的,只是因为那场火灾,你到底在那场火灾里丢了什么,让你义无反顾地要回国?英镑,钻石还是那些堆在书房里的垃圾?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仍然把我当作他的替身,这不公平。你明明都看出来了……那天你喝醉了,问我要不要跟你在一起,我以为你是认真的,那时候我最幸福的一刻。”
“然而你只是把我当成他了,是吗?”
徐衍昕抓着杂志本挡在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在江屿沉默的几秒钟里,徐衍昕已经从抓奸的愤怒转向看戏的愕然,现在全然变成第二天被甩的恐惧。他生怕江屿说,我知道,我也喜欢你,让那个叫徐衍昕的有多远滚多远吧。如果真是这样,他估计会痛哭三天三夜然后在瑞鑫门口拉横幅控诉无良老板。
他把所有悲惨下场都想遍了,但心里还是有个小小的希望。
万一呢。
万一江屿说,我就喜欢徐衍昕那样的。
然而江屿既没有走向最坏的结局,但他也没有听到想听的话语。
江屿只是冷静而平淡地说:“你都说我醉了,我怎么可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