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认为江屿无情时,江屿便展现出多情的那一面,当他渴望江屿的温柔时,江屿又对他决绝。
江屿像个谜,没有一个正确的答案。
或许正因如此才会如此吸引他。
十年前,吸引他的或许不是江屿的“坏”,对规则的反叛。而是一个透明的人对于一个秘密的追寻。
“你呢,江屿,为什么要做律师?”他忍不住问。
江屿沉默了许久,才说:“有个人说我合适。”
“谁?”
被问的人轻描淡写地答:“是个混蛋。不说这个了,你真的不用去跟薛叔道别吗?”
“不用,他想说的,已经跟我说了。而我想说的也跟他说了。”
昨天,当薛志对他说“不要来法庭时”,他说:“叔,既然你不是我的当事人,我也没必要听你的话,我明天一定会去。”
薛志听了,只是用那双浑浊的眼睛凝视着他。
他没有生气,也没有说好,只是悠悠地说起一件事:“你知道藤美的老板是怎么白手起家的吗?他的第一个儿子在停车场走路时,被一个无证驾驶的人倒车撞死了,连脑浆都流出来了。他本来信誓旦旦要去打官司,要那个人坐牢。然而那个人说,如果愿意私了的话,给他两套房子,以及三十万现金。那可是四十年前。他怎么选的,相信你也猜到了。他受辱,愤怒,但最后仍然拿了房子和钱,并且拿这些钱去澳门赌博,赢了十倍,靠自己的手腕建立了现在的藤美。但源头不过是他那个可怜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