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衍昕露出疑惑的表情时,这个眼睛混沌的中年人才终于道:“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打官司?你也看出来了,我一没有钱,而没有权,你捞不到好处,反而因为我会得罪大企业。”
“我只是不想看到无辜的人白白受冤。”
“你怎么知道我无辜?”薛志慢慢踱步到庭中央,忽而说起:“婷婷妈妈生病,卖了一套房,仍然没治好,走得早,我一个人把她拖大,没钱,没本事,每个月就赚个基本工资。从小到大,她从没参加过学校的旅游,我对不起她。我总在想,要是她能投到一个更有出息的家庭那里就好了。我更对不起这整个村子,大家都过得这么难,还摊上这样的事。”
“叔叔……”
薛志道:“小徐,你是个好孩子。”
“但你还太小,”薛志朝他挥挥手,“你走吧,我不需要律师。”
回去的路上,徐衍昕想,他好像把生活过得很乱。不论是感情还是职业。他总是走进那条更艰难的窄路。在p大时,对他抱以厚望的人不少。身为院士的外孙,又拥有极高的天赋,所有人都认为他会走上数学研究的道路。但他没有,他偏偏选择了一条崭新的路。他既没有选择画画,也没有选择数学。像他这种在各事上含糊其辞的人,即使在选择人生的道路上,也会选择折中。
至于感情,更是一头雾水。
徐衍昕给魏寻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忙着撩酒吧的小男孩。魏寻接了电话,以为又要陪他去些奇奇怪怪的展览。却没想到,徐衍昕提出要喝酒。
“你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