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方叹了口气,“哎,总觉得好难接受。虽然知道他也是工作所迫,但面对这种畜生做的案件,我还是忍不住会觉得,他像是站在我们对面那样。啊,抱歉,我不该这么说的。”徐衍昕看了眼树上的叶,被风一吹,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肩上。那是最后一片绿意。
不知不觉,他又走到了瑞鑫大楼。
就像他高中逃学那次一样,逛着逛着,就进了江屿家开的馄饨店。在冥冥中,茫茫然里,他总惦记着这么一个名字。江屿坐在最后一排,打架闹事,叛逆桀骜,与他没有一点点相似。然而当他迷茫无措时,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江屿会怎么做”,所以他潜意识里总认为江屿会站在他的背面,他们两个人拼凑在一起,看到的是完整的世界。
然而,两种价值观,两个世界的人,看到的如何也不是同一个物件。
徐衍昕眼底的黑,未尝不是江屿所见的绚烂。
当他乘坐电梯,到达瑞鑫时,正好碰到抱着文件夹的张安。徐衍昕虽然对他酸意盎然,但绝称不上有敌意,他对这个素来唯唯诺诺,有些单薄的青年没什么恶意。然而张安宛如换了芯子一般,态度大反转,脸色阴沉地揽住他,“敏心的事,看来并不足以让徐律挂心。”
徐衍昕扯了下嘴唇,回道:“谁知道她哪根筋搭错了,还发了私信跟我道歉,并且愿意赔偿损失。”
“作为薛志的律师,总往原告律师这里跑,不恰当吧?”
徐衍昕皱了下眉,“你这个语气是因为律师协会的条文还是面对情敌的应激反应?”
闻言,张安脸色稍稍一白,“所有人都说你脾气好,他们知道你平常说话这么刻薄吗?”
徐衍昕有点受不了这种对话,见到不远处熟悉身影后,只匆匆地说:“我还以为你就喜欢刻薄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