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拉开地下室的铁门,便是洋洋洒洒的灰尘。把徐衍昕呛得眼泪都出来了。而江屿比他强点,只是皱着眉,扶着他的腰,怕他摔跤。徐衍昕费了点力气才摸到墙壁上的开关,黑暗尽褪,只见空旷的房间里堆满的画纸。
“这么多你都要搬走?”
“当然,这些都是我珍贵的宝物,”徐衍昕挥挥空气里的灰尘,“你送我的那盒糖过期了我都没舍得扔,一直在这放着,哇,怪不得我妈之前在地下室抓的老鼠一个比一个肥,你什么心思,送我热量这么高的糖。”
江屿一怔。
当年他毫无准备,送给徐衍昕的那盒糖。他故作浪漫地在盒底放了一张纸条,写着酸酸的情话,等他发现。然而徐衍昕从没打开过,他以为徐衍昕早就扔了。
“过期了还留着?”
“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我怎么舍得扔,”徐衍昕不以为意地把自己的身体埋进垃圾堆里,在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里翻找着,“找到了,没想到我妈居然把它放最底下。密封得好好的,应该没有被老鼠们摧残过。”他拿着那盒过期一年多的糖果准备起身,一时没站稳,好在江屿扶住他,他就这么软绵绵地倒在江屿的怀里。
在江屿的白衬衫上留下两个黑手印。
然而江屿一点脾气都没有地搂着他,接过他手里的糖果盒。
那些堆在地下室的“垃圾”装满了江屿整辆车不够,还掉了两张。
江屿捡起,竟是当年江屿送他去医院时,徐衍昕给他画的背影照,画里的他正在抽烟,背影寂寥。他好像被雷劈中似的,愣在原地。徐衍昕见他愣愣地看着,以为他是在自恋,傻呵呵地说:“怎么样,我把你画得挺帅的吧?看起来都像陈冠希了。不过我们说好的,我们要一起戒烟,以后你就不能抽了。”
“徐衍昕。”
被点到名字的人奇怪地抬起头,以为江屿有什么重要的话跟他说。
然而江屿只是接着夕阳的余晖,吻了下他的额头,却让他足够不好意思起来,“都是汗,你亲什么呀。”
江屿说:“我忍不住。”
这可真让人脸红,徐衍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