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9。甚至不够第一批本科分数线。
这个成绩放在普通高中,或许还不错,但作为市级名校的七中实验班来说,实在是少见的低分。当他走进班级,发完其他同学的作业本,才下了决心走到最后一排。他们班一共33人,一排六人,一共五排,两位同学成为第六排。只有江屿坐在第七排。距离讲台最远的位置,垃圾箱的隔壁。
七中的校服是新改的西装校服,男生秋装是格子西装,白衬衫和蓝领带,而女生和男生基本相同,但江屿从不打领带,解开两格子衬衫,总趴在角落里睡觉。
从第一节 睡到第五节。
中午吃个饭,下午继续睡。
徐衍昕也没见过江屿和别人说过话,只有方可施缠着他。他曾和方可施聊起过江屿,方可施说:“除去花痴的女生外,没有人会喜欢他吧。他没朋友。”
徐衍昕那时咬着奥利奥,在做题,停下打草稿的笔,奇怪地看向他:“可是我觉得他也没那么难相处。而且你不是他朋友吗?”
方可施露出错愕的表情,只说:“怎么可能。”
也不知道这个“怎么可能”指的是“他们是朋友”还是“江屿不难相处”。
正当他站在江屿桌旁纠结该怎么开口时,却听到一声闷哼的吃痛声,埋头苦睡的江屿像一摊重新复苏的机器零件,花了几秒钟拼接成一个人样。江屿摸了摸后脑勺,再放到眼前看了看,“啧”了声。
等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才见到傻站着的徐衍昕。
江屿眼睛不大不小,眉眼处很深邃,眼神锐利,看人像在捅刀,一捅一个准和上次很不一样,徐衍昕手忙脚乱地说:“我能教你数学题吗?”
徐衍昕临近看他,才发现他长得的确不凡。
江屿长了张大荧幕上的脸。刀锋刻出的轮廓,白玉浓墨雕成的眉眼,最难得的是他眼中并无蒙昧,清醒得可怕。那时徐衍昕便觉得,这是同龄人中很少见到的眼神。江屿嘴角一咧,像是不记得他了,笑道:“这是新的扶贫项目?”
徐衍昕迷茫地看向他。
江屿眼中却闪过一次凶悍,道:“我可不会上台吹捧局长儿子无私奉献、助人为乐,你可省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