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早点回去吧,”江屿说,“晚安。”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定会努力彻彻底底地忘记他,”张安笑了下,“还是说,不是只有模仿他,接近他的我才值得你的垂怜,一旦我露出本性,你就没了兴趣?那我要模仿一辈子吗,江屿。”
“你没有必要满足我的幻想,你可以随时喊停,”江屿手指抵在方向盘上,“我也没有多爱他,我连他长什么样都快忘了,只是习惯而已。就像吃惯了橘子味的糖,懒得换其他口味,仅此而已。”
然而等张安离去,江屿却一拳锤在方向盘上。他皱起眉,看向毛猴发给他的短信。
【他喝醉了。】
他给毛猴回:【你给他倒的酒,你管他。】
而毛猴却发来一张图片,张安家附近网很差,加载的时间格外漫长,他焦急地等待那张图片出现,只见到一个毛茸茸地脑袋抱着马桶的可怜样。或许是等得太久,似乎只看一秒辱没了等待的漫长,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那脑袋,像在安抚,又即使地收回了手指。
他靠在座椅,疲累地闭上眼睛。
黑夜里,一辆融于黑色的车还是走了回头路。
奋不顾身、千里迢迢。
江屿先把毛猴送回了桌游室,再拍了拍副驾驶座上的徐衍昕。
然而徐衍昕歪着脑袋,抵着玻璃窗,睡得跟猪似的。江屿唤了声:“徐衍昕?”徐衍昕晕得七荤八素,但像是接收到感应似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然后又被浇水黏上了,头垂在胸前,发旋对着他。江屿一只手握着他的脸,皱着眉说:“你敢吐我车上,就完蛋了。”
没有回应。
酒量这么差,还要喝。
他拿起徐衍昕的手机,输入密码,0112,果然解锁了。他翻了翻他的通讯录,准备叫叶雨清来接他,却收到了叶雨清传来的新消息。
【你向来这样,只要失败过两次,就不会再尝试。你根本就不在意我,甚至希望我赶快离开你,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发短信,我收到公司的排遣,要去米兰。希望此生不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