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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火 我吃不饱 1317 字 2022-10-19

“再坐会吧。”

坐坐坐。

有什么好坐的,你又不喝酒。

而且你连法条都背不出,还不如我这个肄业四年的律师。徐衍昕觉得自己就是一缸醋,浑身发酸。他悄悄地瞅了两眼江屿,只觉得这人好装,靠着椅子摸自己的腕表,像个贵公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唐顿庄园。他那与人为善的大脑被酒液浸透了,现在是与人为恶的徐衍昕了。毛猴勾着他的脖子,眯着眼睛说:“别喝了,你数数这是几?”

徐衍昕眨眨眼睛去看他,但毛猴变成了好多个毛猴,他像进了花果山。他只好靠着毛猴的肩,摸他伸出来的手指,一根,两根。他自信满满地打了个酒嗝,说:“二,你,你骂我二,你居然骂我二。你才二,你们姓江的最二。”

毛猴看了眼黑脸的江屿,把他扶正,说:“这是六,大哥,六六六。”

“你骗人,我只摸到两根手指。”

毛猴吼道:“就是六,你个傻帽。”

俩酒鬼嚷嚷起来,江屿对看傻眼的张安说:“我先送你回去。”

走前毛猴像是忘记了所有,下意识地冲他喊了声:“你送完同事赶紧回来,你小媳妇烦人得很,喝傻了,还数学好呢,二六都分不清。”

江屿走的时候,徐衍昕偷偷瞥了他一眼,就这么偷偷一眼,他就收回了眼神。而江屿若有所感地往回看,徐衍昕拉着猴正喝得销-魂呢。

张安家住城东,稍稍有些距离。张安坐在副驾驶座,失魂落魄,江屿打开巴赫的勃兰登堡协奏曲,活跃华丽的旋律倾泻而出。张安才轻轻地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这个?”

江屿说:“因为我们品味相似。”

“是吗?可是,我觉得你今天和从前很不一样。”

江屿笑道:“我今天表现得不好吗?”

张安有些慌忙地说:“不是,你很好,你一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