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邹途的疫苗只能效用一千次?”
邹途的后槽牙咬得很紧,脖颈都现出青筋来。
“是因为稀释过后的菌液只能分裂一千次。如果是原本的黏菌,也就是零号病人,他能够做到接近无限分裂。”游国豪看向邹途,“当然,零号病人很特别——在视频回放的所有卵囊中,每一个都是零号病人的一次分裂。因此,他很强大,他会不断分裂,他的每一次蜕变,都是向食物链的一次终极挑战。”
“我们在步行街地下遇到的卵囊是第几次?”
“第一次。”游国豪说,“你们让另外两个人来报告的时候,我就大致计算了一下。”
纪南泽有些犹豫:“海森和顾长风,他们还好吗?”
“你们跟我们走了,不就能见到了吗?”游国豪神神秘秘地笑了一下,“当时,你们遇到的就是黏菌的本体,恐怖的,以血肉为食的本体。零号病人。”
“关于他,说法有些复杂。只不过,我没猜错的话,他和邹途应该会产生一些共鸣。比如……”他转向纪南泽,意义不明地笑了,“他是不是向你求偶了?”
“操,别他妈提了,一想到就犯恶心。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邹途眼睛有些充血,“他当着我的面,对学长图谋不轨!”
纪南泽看他这样,连忙轻声安抚。
“行了,你就冷静点,他不是都在和你解释了吗?”
“我不服气。”他牙齿都快咬出血来了,“我就是不服气,他凭什么?、”
“他向你求偶这件事,并不奇怪。”游国豪说,“这是一种生物本能,当他不断吞噬人类,进而进化出一具与灵长动物高度相似的身体的时候,他的繁殖方式,习性也会随着自己寄生的生物而变化。他选择了人类,也选择了人类的繁殖方式。”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在精神病院遭遇他的时候,他认为我身上存在伤痕,不能成为合格的配偶,而他认为自己已经和某个人已经脱离了所有的联系。”
游国豪依旧没有正面回答。
“我们的人抵达部落的那天,几乎将所有的黏菌都烧毁了,只来得及带回了唯一一株用于实验的小型黏菌。”他看着邹途,说,“因此,现在爆发的感染源,都出自那一株黏菌。它最早被牺牲,被迫寄生在你体内,通过你的眼睛,通过你的情绪感知着外界。也可以说,他经历了你经历的一切,看到了你看到的所有,他曾和你,共用着一个情感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