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在一块,长老!他居然敢威胁长老!”
“撕碎他,必须……让他知道代价!”
“听见了吗,年轻人。”长老的性命被握在他手里,在群情激奋中,他反而紧张地笑了。可他的气管一动,脖子就要命地贴在刀锋之上,冷得他瑟瑟发抖,“如果你杀了我,如果你胆敢划开一道口子,他们就会扑上来撕碎你,把你大卸八块,把你吞到肚子里……你不能杀我,至少,你不敢杀我。”
纪南泽在他背后轻笑了一声,匕首轻轻一挑,长老的脖子乍然现出一道细密的血线。
他惊恐地嚎叫起来。那些年轻人举着火把,嘴里不断侮辱着纪南泽,却始终不敢上一步。纪南泽对这些污言秽语充耳不闻,他的胸口贴着老人汗湿的后背,每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在你做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事之后,你居然说我不敢杀你?”纪南泽看着周围,他知道这么做很冒险,但为了给邹途争取时间,他不能就此回头,“老先生,看在我还敬你一声‘先生’的份上,你真的以为我不会动手?”
他的嘴唇上下碰撞,每一个字都在牙缝之间狠狠研磨。
“我不是邹途,我的善良和他不同。在知晓你做过的一切以后,如果你向他求情,他有可能放了你。但我不会。”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老先生,即使世界已然不复往昔,杀人都是一种罪。而罪,不能这么轻易被遗忘,不能就这么轻易逃脱……”他目视前方,垂下了眼睫,“打开入口,我数到一。如果你没有照我说的做,我就捅下去。”
“你说出口?”长老的牙齿打颤,话都说不利索,“没有……没有那种东西!你,你杀了我,自己一样得死,自己一样逃不掉!”
“……它会先划破你的皮层,毛细血管,然后是你的动脉,在这过程中,血栓就能让你痛苦万分。了我不会就这么罢休,我会浸着你喷涌而出的鲜血,划破你的气管,食道,直到你断气之前,我都不会停手。”
他看不清背后这人的表情,他有着绝世的容貌,温文尔雅的谈吐。礼貌地呼唤着他“老先生”,但此刻吐露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充斥着刻骨的恨意。他做了什么招致他人仇恨的事情?他做了什么值得这个人不惜一切代价割断自己的气管的事情?
不,不能承认。他不可以承认。
也不敢承认。
“我只是为了活下去,我……我也别无选择。”
“五。”
老人的身体剧烈痉挛起来。
“入口不能打开……那里有怪物,我,我不能让整个避难所都冒着送命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