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说着爱。
“邹途,记住。只有你。”柔软的嘴唇粗鲁地碰撞着对方的耳朵,一呼一吸之间悉是如水的温情,“只有你才能占有我,只有你才能爱我。只有你,记住了,谁都不可以,即使是顶着你的皮囊的怪物,也不可以。因为我不允许,到死都不允许……”
然后,他们热吻,他们紧拥,他们相爱。
堕入凡尘般的相爱。
邹途陷入一阵朦胧的黑暗,在这阵不断翻滚、犹如海浪般涌动的黑潮之中。他见到了一直以来折磨着他,与他争抢主导权的生物。他坐在凝固的黑暗上层,手指拄着一柄消防斧,斧头抵住地面。一条腿屈起,肆意地搭在一边。姿态透露着成熟的野性,连身段都男人味十足。
他没有穿上衣,因此,结实紧致的肌肉展现得淋漓尽致。
邹途就像在面对一面镜子,镜子里是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脸孔。
唯有表情,唯有眼睛,唯有灵魂,与众不同。
那个生物看着他,血红的瞳孔诡秘地收缩起来。他看着邹途,看着与自己别无二致的另一个自己,终于难以自持地哈哈大笑。
他是暴君,邹途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他的名字。
“来吧,厮杀吧,人类。”暴君展开双臂,脸上带着癫狂到了极点的情绪,“我们必须争夺,我们必须互相残杀。这里,就在这里,只能有我们中的一个。只可惜,我才是唯一的赢家。即使我一直看着你,从你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一直注视着你。你那扭曲的,黑暗的灵魂。”
邹途看着他,拳头渐渐握紧,他没有说话,他对这个无数次想要鸠占鹊巢的怪物无话可说。
但是,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很小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
没有问题,没有回答。暴君从他跟前站了起来,缓缓走向他。他每一步踏在地上,脚下的黑暗都在开裂,他傲慢地抬起下巴,眯起了眼睛,嘴角满是不屑的、轻蔑到根本没有把邹途放在眼里的笑容。
他们距离很近,近到下一秒就能咬断对方的脖子。他满不在乎地笑着,所有的语句,所有诅咒般的字词就从牙缝里,一个接一个挤了出来。
“……赢家将吃掉输家,丛林法则。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当然可以吃了我,当你有那个能耐杀死我,有那个胆量将我的存在吞进肚子里消化的时候,你就赢了,人类。但同时,你也会继承我的血脉。”他笑了起来,眼神逐渐流露出难以言喻的疯狂,“来吧,我已经准备好得到你的配偶,你的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