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小个子,戴眼镜的,说话都他娘唯唯诺诺的。恶心的要死那个?”
“你他妈记得可真清楚……就他。”
“谢阳平呗,那个臭傻逼。”
“他怎么了?”纪南泽的声音很冷静,他看着男人们,一字一顿地问道。
醉鬼看了他地眼睛一眼,不以为意地说:“他刚来的那会儿,居然在自己那张破床的墙上贴你的海报。还口口声声说特别喜欢你,妈的,想起来我都肉麻,喜欢男人的玩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搞得我们哥几个整晚提心吊胆的。”
纪南泽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疑问。
即使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谢阳平拉开寝室门那一刻的眼神,还是深深地烙刻在他心里。
倒映在眼睛深处不是疯狂,不是绝望,更不是憎恨。
是另一种东西,是一种他现在回味起来,都有些奇怪的东西。
他还记得谢阳平声嘶力竭地说,都是因为自己,他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原来……这一切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看着醉鬼,他依旧在夸耀着自己的丰功伟绩。
“我瞧他怎么着吧都是个乡巴佬,外地来的,不懂我们学校的规矩。就给了他点教训……你们不知道,他那反应可真好玩。”醉鬼笑得依旧开心,“见到鞋子里的死虫子都他妈会大声尖叫;钉子搭在椅子上,老师不喊一嗓子就不肯坐下……对了,有的时候,他还会因为桌上那点涂鸦哭,窝囊的要死,还娘们唧唧的,简直乐死我了。”
他的狐朋狗友应和道:“真的?太不地道了吧,这么有意思的事瞒着我们?”
“那当然,我那一回把他拉到厕所,给他按进尿池的时候,这小子几乎都要疯了。他还问我为什么这么对他,这他妈能有什么理由,明明是个男人,一举一动他妈懦弱倒叫人看不起,跟个女人似的。还他妈喜欢基佬喜欢到挂墙上。操!简直事没长脑子的土鳖……”
他这丧心病狂的发言没能说完,纪南泽直接暴起,他二话不说,出手的速度快得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那一整个啤酒瓶就在醉鬼脸上砸得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