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很清楚啊,那你记不记得当时怎么一回事?”
纪南泽回忆了一下。
“你当时好像是,代替朋友来的。特别不懂规矩,我看指导老师脸都青了,就私底下帮你偷偷写了几张表。”
“满分啊。我还以为学长忘了。”
“不忘。”纪南泽看着他,伸手帮他顺了顺缠在一块的头发,说,“我就是好奇,危难关头,大家都应该想着亲人朋友,你怎么会偏偏来找我。”
“你对我有恩,危难关头不找你找谁?”邹途笑着说,“别多想,你是我学长,学弟为你做事,应该的。”
听他这么一说,纪南泽也知道这个话题继续不下去了。就低着头,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格外出神。
等到邹途冲掉头发上的泡沫,往两手拍出泡沫,背对着纪南泽,在背脊周围打着旋匀开时,污血正沿着腿部肌肉,落进了管道壁受震的汲水口。
他就隔着水雾看了那么一眼,就看到邹途后背有一块特大的黑龙纹身。
纹身一直延到了尾椎骨,龙身的每枚鳞片都纹得相当细致。后至上臂,就是数朵盛开的彩莲与两条墨纹不均的锦鲤,但纹身凹凸不平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纪南泽拢了下湿头发。
“没事的话,我先出去换衣服了。”
“行。对了,衣柜在上排第三个,可别找错了。”
“知道了。”
等到纪南泽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浴室入口,邹途才像松了口气一样,用手捧着水浸了浸脸。
他手撑着墙,就这么一刻也不停地淋着,直到意识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