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之遥看到了他背后探头探脑的老板,拉着司钺的袖子进了门,把门关上了。

进了门司钺却并没有坐,简之遥拉着他的袖子有些踌躇,小心翼翼的放下了。

简之遥正搜肠刮肚地想着等会怎么解释会显得合情理一点,无论怎么看一个单纯的舍友做出自己这种事都很奇怪吧。就听见头顶一个声音响起:“你的伤口还好吗,有没有伤到骨头?”

万万没想到司钺居然是先关心自己的伤,简之遥鼻头有些酸酸的。刚刚太紧张了忘记痛了,被人关心之后好像全身酸麻的感觉一下子又回来了。

但他没有夸大,老老实实的说:“应该都是一些皮外伤,擦擦药马上就好了。”

司钺:“不疼吗?为了瞒我躲也不躲?”

简之遥低着头没吭声。

“对不起……”司钺的手搭上他的肩膀,好像在透过薄薄的几层布料感受他皮肤的热度。当他的嗓音离得很近很低的响起的时候,简之遥觉得像大提琴一样悦耳动听:“我刚刚不应该让你去和那群人对战。我是有些怀疑你的身份,想要借他们来试探你。但没想到你宁愿受伤也不愿意露出真正的实力。”

简之遥没注意别的,先问:“你什么时候怀疑我的,我有那么明显吗?”

司钺笑了笑:“如果你去做贼,大家没有在第一天发现你,只能是因为看你太可爱。”

简之遥红了脸:“什么,什么意思?你这是对一个alha说话的态度吗?放尊重点。”

“从前,有人毛发过敏,养了一只仓鼠不要了送给我。”司钺却突然说起了不相干的事情,“我每天看着它忙忙碌碌的跑来跑去,想,为什么送我仓鼠的人一直不来看我呢?我再怎么细心地照顾它三年,它还是死掉了。那时候我觉得我很像这只仓鼠……抱歉说多了,我的意思是你跑来跑去的样子很像我养过的那只可爱的仓鼠。”

简之遥本来还在仔细听他的仓鼠的故事,听到最后自己被比喻为仓鼠直接怒了:“好啊你竟然还敢笑我。我跑来跑去奔波劳碌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不被你发现。我出于同学友爱之情助人为乐你不感激涕零就算了还看戏!你才仓鼠呢,我活的肯定比三年久多了。”

忿忿不平的声音渐低,到最后快听不见了:“本来以为你是个三好学生正经读书人没想到蔫坏。”

司钺在他旁边的矮柜上坐了下来,偏头看着他:“所以,你这么辛苦的帮我赚打工钱,真的只是因为‘同学友爱之情’吗?或者你可以直接地说你同情我和家里的关系不好。又或者,也许有别的什么?”

高大修长的身躯坐下来时,一下子缩小了许多,气势上也柔和了下来,呈现出低人一等的倾听姿态。简之遥被司钺眼神里的专注的温柔误导,误以为他可以对他完全敞开,误以为他可以对他任意做些什么。

“我。”简之遥张了张嘴,感觉喉咙有些干涩,想了想他干脆也在旁边的柜子上坐了下来,曲起一只腿踩在柜子上,抱着膝盖,不用直视身边的青年让他更有安全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