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我想磨这么细……以前拍文艺片习惯了。”

周璟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自己椅子旁的孙季平，默默摘下蓝牙耳机：“孙导？您……在跟我说话？”

“昂，这除了你还有谁？”

您这么没头没尾的来一句，我没被吓死已经算心理素质过硬了好伐！脑内吐槽了一句，周璟起身道：“要不您坐这？”

孙季平摆摆手：“不用，我想蹲着。”

相处一个月，周璟也大概知道这位拍文艺片出生的导演是个什么性子——说啥是啥直来直去，和他拍出来的片子天差地远。

见他说不想坐，周璟也没客气，重新坐下，好心安抚道：“好戏确实是需要慢慢磨的。”

孙季平却不买账，直接拆台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都支持分组？”

……您这么说话可没办法聊了。周璟顿了一下才回答：“主要还是从成本考虑吧……而且副导演不是主要拍配角吗？主演和重头戏还是交给您，也没说不让您磨是吧？”

孙季平哼哼了两声，好一会才说道：“说来说去还是成本的问题……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会跑来拍商业片。”

周璟听得一头雾水。确实在业内文艺片导演赚得肯定没有商业片导演多，但像孙季平这种入围过戛纳电影节的导演，按理来说是不缺人投资的。可现在听他的语气……这是没钱所以才委身拍商业片？

周璟有心想问问，但又觉得这话怎么问听起来都不对劲，索性沉默是金。而孙季平似乎也不需要他搭话，竹筒倒豆子般就把自己为什么跑来拍商业片的原因说了个底掉。

“我有个剧本一直想拍，但找不到人投。自己拍吧，房子卖了都不够。想来想去，就想着先拍几年商业片赚钱，等筹够钱了就跑路。”

“……”您这话说的，好想你拍商业片就一定会大卖一样。

仿佛听到了周璟的心声，孙季平掰着手指头认真算道：“我把酬劳都抵了分红，一部电影抛开成本，只要赚到一亿以上，我就能赚上千万，十亿盈利就差不多能挣一个亿，运气好的话，拍个两三部就能筹够钱了。”

……那些扑街电影的导演正看着你！脑内弹幕刷得停不下来，周璟无语地看了眼湛蓝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