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回在司令部亲眼目睹佐仓昭雄把一名勤务兵扇趴在地上,知道此人力气非比寻常,这么下去祝南疆怕不是要被活活打死?
田东宝的担忧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门里的动静突然停下了,佐仓不知又做了什么,半分钟后空气中骤然响起祝南疆的尖叫——真的是尖叫,听上去吓得不轻。
紧接着是佐仓充满戏谑的声音:“不怕痛,怕这个?”
祝南疆没有回答,而是陆陆续续地边叫边求饶。声音很轻,隔着门听不大清楚,无外乎就是“不要”和“住手”之类的话。
田东宝难得见到对方如此可怜的一面,怜悯之心转瞬即逝。此刻他非常迫切地想要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要不是还有两名日本兵在他早就毫不犹豫地去扒门缝了。饶是如此他还是意意思思地做出忧虑的样子:“这……不会闹出人命吧?”
日本兵并不搭理他,于是他“自言自语”地来回踱了几步,最后凑到门边。
拉门并没有关死,留着不大不小的一条缝。他小心翼翼地往里张望,却很失望地并没有看到什么精彩的画面。
祝南疆横躺在地上,一条腿屈起,而佐仓昭雄衣装齐整地背对自己站着,正把一件衣服往他身上丢。
“好好在警察局待着,不准请假,上下班给我打电话报告。哪天我要是找不着你,你就别回家了,跟我住司令部去!”
田东宝见对方转身,赶紧后退几步回到原地,刚站定门就开了,佐仓昭雄面无表情地出了房间。他还想上前客套两句,对方视若无睹地越过自己,眨眼就带着两名士兵消失在楼下。
田东宝又原站了一会儿,等确认对方出了酒馆之后才又回到包厢门口。
进屋时祝南疆已靠墙坐了起来,身上披着件衬衫,只套了一只袖子,另一条胳膊光裸着搭在膝盖上。往下瞄去,两条腿和胸前纵横交错全是鲜红的鞭伤,破皮的和没破皮的叠加在一起,说是惨不忍睹也不为过。
“你别误会啊,不是我叫他来的。”田东宝急于撇清关系免遭对方报复,“是他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