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疆意识到从侧前方投来的露骨的目光,心里又是难堪又是惊悚。
他有些摸不清对方究竟想干什么,报复,还是纯粹的羞辱?如果仅仅是报复为什么要用这么下流的眼光看自己?睡了他的情妇就得肉债肉偿吗?这他妈是变态啊!
佐仓已然越过办公桌走到他跟前,硬质的军装皮带紧勒在腰间,更是衬得他膀大腰圆。
祝南疆赶在他开口之前“刷”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中将,我真的不大舒服,今天其实是吃了退烧药赶过来的……我,我想回去休息一会儿。”
“这么严重?这儿有军医院,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了,回去睡两觉就好。”
“好……”佐仓低笑一声将右掌按到他肩上,五指收起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去吧,好好休息,有事我再找你。”
找再多的借口,也不好一直赖在家里。
又在床上连趴了两天之后祝南疆终于回警察局办公,好在办公室里有软皮沙发,实在坐不住可以靠着躺着趴着,还不至于太难以忍受。
又过了六七天,燎泡结痂脱落,屁股终于不疼了,他开始依照司令部的吩咐布置起谈判员的接待工作。谈判期间的治安自是不用说,事先的情报工作也是必要的,因此他不得不和岩泉公馆配合调查。
祝南疆到情报处的时候田东宝正好外出办事,他乐得清静,就在顾问办公室里听取各科室成员的报告。他现在名义上算是情报处顾问,虽然平时不怎么参与公馆的工作,但有专门的顾问办公室可以随意使用。
要讲的事情都讲完了,祝南疆又顺便问起最近的情报工作。田东宝的秘书,一个名叫梁疏的小个子青年抱来一叠报告书和会议资料,东拉西扯跟他叨叨了半天。
祝南疆边看资料边听,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他其实知道从秘书嘴里套不出什么话,田东宝有自己的野心,不可能真的把他当顾问看待。不过,有的看总比没的看强。
祝南疆因为文化程度不高,很复杂的资料也看不明白,故而翻页飞快一目十行。突然,他在一份会议资料附件里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石岐山。
说是似曾相识,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或许是同名,也或许真的只是在哪儿见过。
秘书见他对着那一份会议资料发愣,很殷勤地解释道:“这是前几天跟文化部合开的议事会,田处长主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