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另一侧的惨叫声停止了,这大概是他难得的可以休息的时机。
——但凡进了特务科的人,再出去多半是直接扔到乱坟岗里喂狗。
科长是个干瘦的日本青年,个子比祝南疆要矮一些,但听说来上海之前在东京经过专门培训。这警察局里还有好几个跟他一样的专业人士,可能是由于人员不足,也可能是出于监视的目的,祝南疆不在乎。
既然有专业人士在,那他大可以把这些“作孽”的活扔给日本人自己去干,而他只要在收押和处决犯人的时候在文件上签字即可。尽管并没有实质上的差别,但起码没有亲眼看见。
没看见,就是没作孽。
期间韩香月来过一次电话,称想跟他单独聊聊。
“是俞先生的意思?”
“是。”
祝南疆没答应,也没拒绝:“我倒是愿意去见你,但你敢就这么来见我吗?”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祝先生,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
“你能理解我,那是最好的,但老实说我不信你能理解我。”
“所以我们或许应该当面谈谈。”
“不必谈了,韩小姐。”
“什么意思?”
“你们要是信得过我,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大可以开口。信不过我,我也无话可说。”
祝南疆换只手拿话筒,略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就算你只身来见我,我也不能确保你后面没有跟尾巴……我被骂怕了,也吓怕了,我要命。”